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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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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身跨进了宅门。
“延清!”米汝成喊。刘统勋回头。他看见,米汝成的眼睛里老泪盈满。刘统勋:“我知道,这场火灾不是你的过错。可是,也决不会是火龙的过错。”
米汝成泪眼朦胧:“延清,老夫与你此时相别,怕是永诀了。”
刘统勋默默地看着泪眼模糊的米汝成:“这句话,现在还不该说!——皇上在等着你的折子!”
“折子?”米汝成如梦初醒,对着车夫道,“快快送我回府。”靴声一响,马车急驶。刘统勋望着远去的马车,脸上浮起了深深的忧虑。
22.米汝成书房内。日。
一滴大大的墨点落在空白奏稿上。儒饱了浓墨的笔尖颤着。米汝成惊恐地抬起脸,急忙换了纸,儒墨再写,却是一个字也难以下笔。许久,他才在纸上落下了墨。
才写下几行,笔又顿住了。门声呀然。“含月?”米汝成急声道,“你来得正好!”
“老爷!”是庞旺的声音。米汝成回头:“怎么是你?柳姑娘呢?”庞旺:“柳姑娘去皮货行为老爷买护腰的皮子了。”米汝成:“我要护腰的皮子干……”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黄了,忙收住口,转过话头,“庞旺,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庞旺:“不知道。不过,柳姑娘出门时让我留一句话给老爷。”米汝成神色一振:“快说!”
庞旺:“柳姑娘让我务必告诉老爷,在给皇上递呈的折子上,有四个字不可写。”
米汝成:“哪四个字不可写?”
庞旺:“火龙烧仓!”
“火龙烧仓?”米汝成惊,低头往奏稿上看去,在那已落墨的字行里,赫然有着“火龙烧仓”四个字!
他抬起脸,鼻尖上沁出细汗:“柳姑娘没说为什么不能写这四个字么?”
庞旺:“她说,要是老爷这么问,就让我告诉您,这四个字其实不是字。”
米汝成骇:“不是字?”
庞旺:“不是字,是刀。”
“是刀?”米汝成已是面无人色,“这么说,我要是把这四个字写进奏章,就等于往自己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庞旺:“柳姑娘又说了,这把刀,不是架在老爷您一个人的脖子上,而是架在米家老小的脖子上。”
米汝成手里的笔落地。庞旺弯下腰,为老爷拾起笔,沾上墨,双手递给老爷:“柳姑娘还有句话留着。”米汝成的双眼泛着白光:“什么话?”
庞旺:“她说,要是老爷手里的笔落地了,一定要我帮着替老爷捡起来。”
“她、她……”米汝成一把推开庞旺的手,涨红了脸,“这么说,她什么都替老夫算计好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替老夫把折子也写了!”
庞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折,双手递上:“柳姑娘已经替老爷把折子的稿本写成了!请老爷过目!”
米汝成真正是惊呆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还有什么要替老夫做的?庞旺,你都说出来!”
庞旺:“没有了。”米汝成一把夺过庞旺手中的纸折,嘿嘿嘿地惨笑起来:“可她柳含月还是没有想到,事已至此,老夫我已是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了!
老夫今日就听自己一回,将这把‘刀’先给自己架脖子上!——庞旺,来,卷袖研墨!“
奏稿重新展开,啪的一声重重地压上了镇纸。
米汝成扔去柳含月的奏稿,在自己的奏稿上奋笔疾书。
米汝成的画外音:“……火龙烧仓皆为巡仓兵卒所见!……空中之龙,夭矫而行,头角鳞雷,分明毕见……”
巨大的砚池里磨着大墨,嘶嘶地急响。
23.养心殿。日。
巨大的砚池中磨着一柱龙墨,墨色赤红。一支朱笔在米汝成的奏章上批写着。
乾隆的画外音:“……好一条抬头之龙!不行耕云播雨之善,反行喷火吐焰之恶,烧我国仓,毁我国粮,龙德安在?米汝成身负护守仓场重职,遇此龙而不擒,见行恶而徇纵,官德何存?既然为官无德,留官且有何用!……”
疾走的朱笔中,出现这样的画面——跪伏殿中的米汝成受乾隆严词呵斥,被摘下顶戴花翎。
刑部大狱的牢门打开,身荷重枷的米汝成披着一头白发,踉跄跌人。高高的狱墙下,米汝成双拳打着石墙,跌足浩叹:“那四个字,果然不是宇,是刀啊!——老夫悔之晚矣!”
24.米府曲廊间。夜。
庞旺撩着袍角,脸色煞白,踩着满廊枯叶急步走来。
米汝成书房的窗口,亮着一豆乱晃的灯光。
25.米汝成书房。
庞旺推门进来,将门关住,急回身:“说吧!有什么办法救老爷!”灯下,一身素衣的柳含月垂着脸,眼中噙着泪水,轻轻摇了摇头。庞旺眼里闪着火色:“我庞旺从未见过你柳姑娘摇头!这么说,连你也没办法了?”柳含月从地上捡起那张被老爷扔掉的奏稿:“告诉我,老爷看过它么?”庞旺:“没有。”
柳含月长长叹出一声:“怪我太过自信了。我本该想到,在老爷眼里,我柳含月毕竟是他的奴婢。”
庞旺:“老爷入狱,真的是因为写了那四个字?”
柳含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若是老爷能听我的,如实禀奏起火可疑之处,拟定协理刑部查明火因之法,决不以虚传的‘火龙烧仓’来推倭其咎,或许还能获得皇上的宽恕,不至于这么早就入了牢房。唉,现在什么都已晚了!”
庞旺:“老爷听了你这么多回,可偏偏这一回没听你的就出事了。这,或许也是天意。”
柳含月神伤地又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天意不可违,我与老爷的缘分,到此也就为止了。……庞旺,我想去牢里再见见老爷,你为我备下些打点的银子,好么?”
庞旺:“是去牢里给老爷送上护腰的皮子?”
柳含月抬起泪眼:“老爷把我从书院中买回,待我如女儿,此份恩德,含月我难报万一。我本想以自己在书院中所学之理,为老爷宦海过舟之时相助一桨。可是,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我能替老爷做的最后一件事,恐怕就是……送上一块皮子了。”
两行清泪在柳含月的脸上滑落。咚的一声,庞旺在柳含月面前跪下了。柳含月惊:“庞管家,你这是为何?”
庞旺泪流满面:“我庞旺平生第一次下跪!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老爷的!
我求你了,再救老爷一回吧!“
柳含月摇头:“老爷出了这个宅门,我就无法救他了!”
庞旺嘶声:“不!有办法!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
柳含月的脸在颤动的烛光下白得像瓷。
定格。
第14集
1.行驶在运河的“大红孩”。夜。
白献龙的声音:“绞上来!”船尾甲板上,喀喀地响起了绞动绳索的木轮声,那根拖着“鸭笼”的绳索哗哗淋着水,被绞了上来。插在桅柱上的火把,照得白献龙和众运丁的脸泛着铜色。竹笼轰的一声拖上了甲板。火光下那笼里关着的,已不是人,而是一副人的骨架!
几十条铜钱粗的青背白腹的河鳗在骨架间穿梭着,令人毛骨悚然!一只米袋被抬来,扔在竹笼边,一把尖刀猛地剖开麻袋,露出白花花的大米。肥肥的河鳗从笼里爬出,在人脚下蠕动。
“各位都看到了!”白献龙的声音重浊而惊心,“漕船上,只有两样东西是白的!一样是舱里的白粮,一样是人的白骨!自古以来,这运河之上,就是白骨驮着白粮,才驮出了一条三千里运漕的粮道!”
守备金大牙悄无声息地从人丛后头走出来,抚掌:“说得好!”
白献龙一愕,双拳一拱:“白献龙惊动金守备了!”
金大牙:“白爷,趁着弟兄们都在,本守备可否也说上两句?”
白献龙一让:“请!”
金大牙扶着佩剑,跳到竹笼上,沉声道:“白爷说,这漕船上有二白,依本守备之说,还得添上一白,这就是咱们的白爷!”
满船人丁欢呼起来。白献龙轻轻一笑。金大牙暗暗瞥了眼白献龙,接着道:“弟兄们!再过半支香工夫,见了南边的黄河故道,就该到清江浦了!这一路上,咱们遇船船让,过闸闸开,前无拦路虎,后无追魂鬼!这凭的什么有如此天大的脸面?凭的是白爷的德望!”
众水手运丁齐声喊:“凭的是白爷的德望!”白献龙满意地笑起来。
金大牙:“到了清江浦,依老规矩办,泊船三日!弟兄们这一路撑篙摇橹,苦够了,该玩玩了!穿鞋上岸,听戏、喝酒、逛窑子——那清河县的女人,个个是大奶子!谁不玩个畅快,谁就别回船!”
“好!”满甲板响起欢笑声。白献龙高兴地一摆手:“给弟兄们每人支纹银二两!”
一筐碎银哗啦倾泼在甲板上。众人欢抢。
白献龙哈哈大笑起来。金大牙也暗暗笑了。
此时,那竹笼里,一缕河雾正悄悄地爬上了横卧着的人骨。
2.清江浦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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