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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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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四下乱跑,怎么也不跑往饼屑边。
玩着蚂蚁的是小梳子,她盘腿坐在石栏上,边抖着草棍边骂着蚂蚁:“犯贱!
喂你们食你们不吃,不喂你们,你们到处找着吃!“
“小梳子!”从桥上下来一人,老远就喊。小梳子回头,笑:“小刀子!”小刀子怀里鼓鼓的,用手紧紧抱着,笑着跑到小梳子身边,问道:“小梳子,垂着脑袋在想谁哪?”
小梳子:“想你!”
小刀子:“想我干吗呀?我又不是米少爷!”
小梳子:“你以为我想你这个人哪?别做梦了!我想的是你怀里的东西!”
“你真不笨!”小刀子从怀里掏出个饼递上,“给!”小梳子:“哪来的?”小刀子:“是高大人让我送到米少爷家去的。高大人说,米少爷家也已经断炊好几天了。”
小梳子:“忙你什么呀!饿死他们才好呢!”
小刀子:“这么心狠?谁惹你了?”
小梳子:“谁也没惹我,可谁都惹了我!——你看,惹我的人又来了!”说着,拼命将饼子往嘴里塞。
小刀子回头看去,吓了一跳:一群衣衫褴楼的外乡流民沿着廊街拥了过来,见店进店,见屋进屋,像是打劫的绿林好汉。小刀子想起自己身上的饼,急忙装做肚子痛,抱着肚蹲在地上,哇哇地叫。
流民拥过来,有人见小梳子的嘴外还有半个饼没有塞进,扑上来,掰着小梳子的嘴,夺着那饼。小梳子挥手打着,边狠命地咽饼,边用脚指着小刀子,大喊:“夺错人了!这人才有吃的!”夺饼的流民转向了小刀子,一下就发现了小刀子怀里的秘密,将他拎起,把藏着的一堆饼抢得一干二净,然后呼啸而去。小刀子捂着差点被扭断的胳膊,冲着小梳子骂了起来:“小梳子!你不得好死!”小梳子哈哈大笑,一脸得意:“骂什么!小梳子这是在替米少爷放赈!”小刀子狠声:“你放赈?不就是让人抢走几块麦饼么!有本事,就去把富户人家的粮仓开了,这才叫放赈哩!”
小梳子:“如今谁家还有粮食堆在仓里?我不信!”
小刀子:“怎么没有?我听高大人和卢大人在商量着法子,要让杭州府最富的洪家开仓捐粮哩!”
“洪家?”小梳子问,“洪家是谁?”小刀子:“洪家就是洪家,到了杭州一打听,没人不知道的!”小梳子从石栏上跳了下来:“走!”小刀子:“去哪?”
小梳子:“去洪家开仓!”
6.米家柳品月房内。夜。
柳品月在灯下研着墨,案上是一叠新写的诗稿。
她刚铺纸要写,猛见一个男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不由吓了一跳。“谁?”她问。“我。”是庞旺的声音。品月:“庞管家,还没睡啊?”庞旺的声音:“见到你姐姐么?”品月:“姐姐不在自己的房里?”庞旺:“不在。”品月惊:“她去哪了?”庞旺:“我在问你!”品月急忙起坐,打开了门,又猛地吓了一跳。
庞旺手中,执着一盏白灯笼!
7.运河边的一座庙殿大门外。
柳含月打着一盏红灯笼走来。庙门不远处,几个老头在空地里挖坑葬人,将裹了芦席的尸体扔下坑去。柳含月走到境边,问:“老伯,我一路打听过来,都说米大人上这儿来了,见着米大人了么?”
“米大人?”老头道,“姑娘,你是说米河少爷吧?”
柳含月点点头。
老头:“他刚走,这不,这几具尸体,就是他从河边上背来的。”
柳含月:“知道米大人去哪了么?”
老头:“对了,他也像是在找什么人哩,到处在打听。”
柳含月:“是不是打听一个叫蝉儿的姑娘?”
老头:“对对,米大人问,见没见过一位个子高高的、怀着身孕的姑娘。”柳含月一惊:“怀着身孕的姑娘?”
老头:“没错,米大人说,要是见了这个姑娘,就告诉这姑娘一句话。”柳含月急问:“一句什么话?”
老头:“要这姑娘赶紧回家看看父亲。”
柳含月:“就这句话么?”老头:“就这句话!”
8.高高的石桥上。
一红一白两盏灯笼从桥的左右移向桥顶。
灯笼在桥面相遇,一红一白两团灯光定住不动了。
“妹妹!”含月的声音。“姐姐!”品月的声音。
含月吃惊地看着妹妹手中的白灯笼:“你怎么打着白灯笼?”
品月:“姐姐不见了,是庞管家让我拿着这盏灯笼来找你的。”
含月的脸白了:“庞管家还怎么说?”
品月:“他还说,打着白灯笼,就能找到你了。”
含月的脸上浮起了惨笑。“姐姐,你怎么了?”品月问。
含月:“在庞管家眼里,姐姐已经是个……死人了。”
品月一惊,手中的白灯笼落地。白灯笼沿着桥阶往下滚去……
9·驿馆外。夜。
高斌站在路边,焦急地等着人。一街役喘着大气跑来。高斌:“找到米大人了么?”衙役:“禀高大人,小的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见不到米大人的影子!”
高斌想了想:“再去找找,找到了就告诉米大人,明日不必来送那六老头!”衙役答应着跑开了。
高斌整了整官袍,扶正了顶戴,咳一声,背着手往驿馆里走去。
10.驿馆一间大屋子里。
穿着崭新的八品官袍的六老头齐齐地跪在地上,围着一把扎着黄绸子的开山锄悲哀地哭着。门声响了两下,轻轻推开了。高斌进来,脸上堆起了笑:“暧哟,怎么还在哭哪?六位大人哭了一天了,怎么还没起来吃点东西?来来来,吃饱喝够了再哭,也能哭出点精气神来不是?”
六老头似乎这才想起身后的桌上还摆着白面馒头和几块成肉,将哭声打住了,从地上爬起,搓搓手上的土,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一时间,六个脖子都被撑得一撅一撅地拱着。
“慢吃,慢吃,”高斌笑着招呼,“别卡住脖子,这桌上的白面馒头,都是你们的!”一老头:“有酒么?”高斌一怔,又笑道:“暧!您老这可说迟了!这深更半夜的,上哪找酒啊?”
那老头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六只拿着馒头的手垂了下来。
高斌:“怎么不吃了?”
那老头沉着酱红的瘦脸,道:“朝廷发过话的,吾们是来给你们授务农重本之学的,你们不能降低吾们待遇!这一日三顿,顿顿三菜一汤一酒,是不可少的,也是有公文可查的!”说着,从贴肉的内衣里取出一张折叠工整的纸片,打开,双手递给高斌,问:“高大人眼睛老花么?”
高斌:“尚未老花。”
那老头:“这就好,公文上的官印,想必让你认得出了!”
高斌看了看公文,皱起了眉头:“这顿顿三菜一汤,而且还得每饭必酒,要是搁在平常年景,倒也使得。可眼下正是大灾之年,莫说吃菜吃酒,就是吃上一口稀粥,也已是奢望!六位大人此时还有白面馒头吃,已经是……,怎么对你们说呢?
各位知道这白面是从何而来的么?“
六老头齐声:“吾们是种田的,晓得白面是种出来的!”
“呵呵,”高斌苦笑着连连摇头,“白面当然是种出来的!我问的是各位大人吃着的白面是从何而来!”
六老头又齐声:“明白了,是碾子磨出来的!”
高斌:“不!这白面,是卢焯大人、顾琮大人、米大人,还有我高斌大人嘴里省下来的!”
那老头:“各位大人白面省得出,那酒为何省不出?”
“放肆!”高斌的脸色变了,重重地一拍桌子,重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本官看在你们做了一辈子农夫,受着朝廷表彰的分上,才这么伺候着你们!可你们穿上这身官袍子,竟然丢了本分了,在这满街躺着饿尸的地方,竟然一边吃着白面馒头,一边还要酒喝!你们还有一点良心么?难道这官袍穿在你们身上,就把你们做人的良心都给蒙住了?——抬起脸看着!“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只乌黑的饼子,重重地摔在桌上,”你们自己尝尝,这是什么!是掺着河泥的糠饼子!一把糠两把泥做成的饼子!老百姓吃的,都是这饼子!本大人吃的,也是这狗日的饼子!“
六老头发起愣来。高斌青着脸:“明日一早,你们就离开浙江!自个儿找有酒的衙门住着去!”说罢,双手往身后一背,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声重重地响了一下。六老头垂着胳膊,又席地坐下,围着那把扎了黄绸的开山锄,呜呜哭了起来……
11.土路上。日。
晨曦的曙色里,两辆载着六老头的衙门马车缓缓转动了轮子。车上,抱着开山锄的六老头还在哭着。高斌背着双手,默默在送着马车远去。身后响起脚步声,跑来的是米河。
“高大人,”米河喘着大气道,“米河来迟了一步!”
高斌的声音格外沉重:“你不该来。”米河:“为什么?”
高斌:“你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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