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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对不起啊，佐……哦不，宇智波 佐助。”鸣人的语调由开始时强撑着的高昂逐渐转凉，直到最后，变成了和这个房间同温的，毫无感情的冰冷。
是啊，佐助，我们现在真的，没有那种交情呢……你也是真的，把我忘了啊……那么，我还要不要，让你想起来以前的一切呢？包括以前的，痛苦……？
而把这一系列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佐助，现在的内心也开始莫名地混乱。但是，他现在顾不得这许多，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并没有被他遗忘。
“漩涡鸣人，你有在听我讲话吗？”佐助打算切入正题。
“啊？啊……当然有了。”鸣人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白痴笑容，来掩盖他内心所有的痛。
“我要你的那个梅瓶，”佐助顿了一顿，邪气一笑，“这次，你还打算让我用自己的命来换吗？”佐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那双红眸转蓝起，他就认定了眼前这个人不会对自己不利，甚至，是可以信赖的。而且，他还总是止不住想欺负一下鸣人，就像，朋友那样玩闹，尽管，自己这辈子还没有交到过朋友。
“我从没那样想过。”鸣人斩钉截铁地回答，异常严肃。
知道吗佐助？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虽然，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么说的资格……不过，我依然要继续守护你的幸福，哪怕是要我亲手斩断，我们最后的羁绊……
佐助毕竟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面对这种突然的大人式的严肃，让他不禁一时语塞。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好像把还年幼的佐助吓到了，鸣人随即又展露了一个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轻易地就让佐助从冰冻状态缓解了过来。
“呐，佐助，这个梅瓶确实是不能不白便宜了你。”鸣人也调皮一笑，“我嘛，会提一个问题，你呢，就用你的答案来换这个瓶子就好了。”蓦地，鸣人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严肃，就连他的眼眸也充斥着沉重的灰蓝。“不过，你要做到绝对诚实地回答我。而且，永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铿锵有力的命令句传入了佐助的耳蜗，“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佐助也发誓般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嘛，其实也没有什么……”鸣人把语气尽量地放轻松。他不想给佐助任何的压力和暗示，因为他希望，一切遵从佐助的意愿……希望佐助这一世过得幸福，哪怕佐助的幸福里根本没有他漩涡鸣人的存在……他都，认了！
“那个，佐……宇智波啊……”鸣人开始了他宿命的提问……
第七章
“假如，你有一个自己非常喜爱的梅瓶，可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它碎了。”鸣人顿了一顿，组织了一下他的语言，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正常。也许只有在此刻，他才会庆幸自己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脸也不会因为紧张而充血变红，导致佐助看出任何的端倪。
“那么现在你有两个弥补的方法：第一种：修补好这个，你曾经最爱的梅瓶，虽然，虽然……”鸣人逼迫着自己说出实情，“虽然有一些裂痕和经年的的旧伤难以恢复……”说完，鸣人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种，忘掉那个旧爱，彻底忘掉他……再找一个完美的、崭新的梅瓶填补这个空缺……”说到最后，鸣人的语气还是免不了有一丝落寞。
“想好就告诉我，不要后悔啊，佐……佐助。”鸣人闭起双眼，掩示着自己内心的混乱。
“不过如此而已嘛……白痴！我还以为是什么困难的问题。”佐助心下想着。八岁的佐助，就算再怎样超常，毕竟也还是脱不开孩子的本性。是的，所有的孩子都喜欢新鲜漂亮的玩具。
“我选第二种，超级大白痴。”佐助故意轻蔑地一哼，想气一气这个刚认识的……朋友。
而对佐助来说，逗眼前这个白痴展示出各种或夸张或内敛的表情，好像是个永远也玩不腻的游戏。因为，佐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自己、关心自己，从他的蓝眸注视自己的第一眼起，他就了然了。那个让人心安的眼神，暗示着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
而他所有的表情，无论是怒是嗔，都是故意做出来的，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看他那样的表情，或者说，自己喜欢时刻感受那种被他关注的感觉，喜欢，被他的目光追随……骨子里，这个白痴他随和得要死……而自己，好像也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很久很久……
如果可以，自己一定要自私一次，把那双蓝眼睛永远捆在自己身边，让它们能够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陪伴着自己……有了它们，自己就再也不害怕了，那些灰色的阴霾……
鸣人没有再问佐助什么，他清楚，依佐助的性格，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说出去的话都决不会改口。
慢慢地睁开眼睛，鸣人笑了……
佐助，虽然我早就已经和自己约定再也不哭了，但是，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真的很想哭。想哭晕自己，再也不用管这些事情了。你说我这么想，是不是很自私啊？可是啊，你知道吗？我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也不会晕倒了，所以也就不能真的自私了……是不是很可怜？不对啊，我现在一点也不可怜哦！我很幸福的！因为你就在我的面前，又在气我了呢……
告诉你吧，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气到！我那都是装出来的，因为，你看到我生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会笑哦！虽然只有那么一下，还很轻微，别人都没发现，但是瞒不过我！我知道你就是喜欢欺负我……但是，只要你高兴，我也就心甘情愿地配合你，不停生气再消气……
但是，以后不行了呀，佐助！旧的花瓶碎片我会帮你收起来，再也不会让你看到烦心。但是，新的花瓶要靠你自己去寻找了，我这回真的帮不了你了……不是我不够朋友哦！所以呀，你那个喜欢欺负人的臭毛病一定要改！跟你说实话好了，我每次都气得很累，既不能真生气，又要让你相信我真的生气了，你把我当小品演员啊！难死了……
所以，你自己要多多加油！现在你只有八岁是吧？还是个孩子啊……不过，我一样相信你的选择，你，一定要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你自己啊。最终要的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那么，这最后一场演出，你可要好好观赏哦，我的，佐助……
第八章
和佐助预想的一样，这个白痴听到他轻蔑的口吻又生气了……可是，有一点他却没有预料到。虽然那个白痴的脸还是很正常地气鼓鼓，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悲伤……原本海蓝色的眼睛，失去了大海的光泽，垂死，却不肯为自己挣扎。
大白痴，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刚刚不让你叫我的名字又不是永远都不让你叫！不是说想和我做朋友吗？那你倒是把那个该死的眼神给我收起来啊！快啊！
你知道吗，白痴……我刚刚感觉，自己曾经见过一次，你那样的眼神。不要问我在哪里见到的，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见到！我只是知道，那个眼神过后，你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我决不允许那种事再次发生！所以……
“白痴，你那么看着我到底要干什么！”佐助一把扯过鸣人的衣领，一面几乎是用吼的不停逼问，一面不断加大右手的力道，希望，可以阻止他直觉中的可怕事件的发生，那个，他经世难忘的噩梦……
可是，鸣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动作而受到任何影响，没有答案，没有求饶，甚至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好像就是故意让他发泄，然后等待，等待他筋疲力尽，自己停止……自己，亲自重温噩梦……
此时，鸣人正自顾自地用一道蓝光治疗着自己，因为佐助刚刚一时失控掐断了他的脖子。而刚刚佐助的动作也让自己早先被磁片划开的伤口开裂了，血流不止。
“你为什么没死？”佐助缓缓开口，但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只需要一个证实。
鸣人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缓缓走向撒满月光的窗口，转过身，对佐助轻轻一笑，然后指了指脚下的地板。而那个块本应该被影子笼罩的地面此时依然是，一片银光……
佐助的神情一派了然，“这么说，我从小做的那些怪梦都是真的？”一个简单的问句，藏不住提问者寻宝成功般的惊喜。那些模糊而混乱的梦里，总有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为他付出了一切，而自己，也愿意为那个人做相同的事。而他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感觉到，那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坚定目光……
“嗯。”鸣人的回答异常干脆。
“佐助，你的右手在流血，我来帮你止血吧。”鸣人笑得一脸单纯。佐助听到了肯定的答复非常高兴，对鸣人的信赖一时无以复加，却因此，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