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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弘晖跑过来一回,童言稚语的说了些安慰的话,便让他身边的小太监给催走了。
子娴又在外面晒太阳,可是这会儿的天,却是时阴时晴,晒得极不痛快。到了下午,愣是下了场瓢泼大雨。
朱儿没能去见她弟弟,但她弟弟却将消息递了进来。
朱儿的弟弟年纪小,可能力不俗。那个本来没什么进项的铺子,如今一个月也能送上二百两银子进来。至于那宅子,如今也不再空荡荡的了。
听说,买了不少孩童。因着子娴本来是想要收养的,因此,他们放大了她的慈心,在选的时候,总是选那些特别艰难的孩子买。基本上都是特别老实,有的甚至还是有病痛的。
子娴听了也没说不好,只是点头。在这个年代,想要做点什么,说难其实极容易。只要不去碰触一些敏感的地方,几乎是无人管你的。而朱儿的父母替她做的这事,只要不是刻意为难她,基本上不会让任何人着眼。
但是她忘记了,她并不是默默无闻。不过,暂时的确一点都不扎眼,因为她的产业,实在太小,小到不值得人去特别关注。
到了傍晚,雨停了。四贝勒领着十三阿哥回来,直接去了正院。两个院子离得近,子娴可以听到十三阿哥与弘晖的笑闹声。
到了该关院门的时候,四贝勒又来了琴悠苑。
子娴那时已经睡了,她没有等人临幸的觉悟。四贝勒也没指望她守规矩,但他来的时候,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今儿不舒服了?”他一来,便坐在床面上。
“只是不想去请安。”
“理由?”四贝勒的脸色开始低沉暗黑,心情也从阴转雨雪了。
“名不正,言不顺。当初福晋曾言,待我名正言顺,成了四贝勒你的人之后,再去请安。如今我若去了,岂不让福晋出尔反尔!福晋贤名在外,岂能因我一人而废?”
四贝勒眼神微闪,“瞧你那小气劲,这么久还恼着?”心情瞬间转晴。“你想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子娴笑眯眯的点头,伸手从瓷枕下摸出块纯白的丝帕来。大咧咧的在他眼前晃了下,似笑非笑。
那方素白是洞房之房铺在单子上的,承接女子落红之用。如今一片素白,便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苏培盛。”
“奴才在。”
“备水。”
“嗻!”
“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名正言顺。”四贝勒伸手欲抚上子娴的面颊,眼底*翻滚,幽暗深沉。
子娴笑着一个翻滚,刚刚好避开他的手。“我等着。”
热水送上,四贝勒自去沐浴。待出来,朱儿已经将卧房收拾一翻,甚至点了香。
子娴着浅蓝绸衣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腋下,手支着头。
四贝勒直接掀被上床,子娴不动,他也不急色,反而难得的笑了:“等急了?”
子娴也笑,“急了。”耽误她不少时间。手指轻动,拔动灵力,带起他体内的某根血管里的液体,只是停了那么一会会,便足以让他无知无觉的睡去。一觉到天明……
子娴伸手拍了拍已然熟睡过去的人的脸,嗤的一笑,“便宜你了。”本来,她想的另一招是控制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液体的。咳,就是膀胱里的液体。毕竟,那里份量更多,她调动起来也更容易。只是,想到如果他在她面前,那种液体不受控制,带来的结果,虽然有可能是他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更可能是杀她灭口……
捏了捏那瘦巴巴的脸,子娴嫌弃的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意识一动,便消失在那拔步床上。空间里的物产又熟了,她该去收一收了。
…………
四贝勒是被苏培盛给叫醒的,卡着时间点,提醒他的爷,到上朝的时间了。四贝勒懵了一下,眉头一皱。怎么睡着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极熟。但身上那干净整齐的衣服,以及枕边那块洁白的帕子,却在提醒着他的无能。
名正言顺,他似乎又一次没给她。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不论是为了名正言顺,还是为了她。可他到底是怎么睡着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想,是子娴动的手脚的。
在他想来,子娴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论是她的武力,还是她雕刻的手艺。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佟佳家不受宠的庶女,名声有损,这辈子做了他的格格,已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归宿。而他也说过,要抬她做庶福晋。只要她乖乖的,将来也许还会给她更高的荣耀。在他看来,佟佳子娴就不可能会拒绝他。
她的种种表现,是一种傲气。有能力的人,总有这种傲气。但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过是凭着这股傲气,而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诸葛亮凭着傲气,让刘玄德三顾茅庐。可最终,诸葛亮跟着刘备走了不是?而他也可以因为这份傲气,高看她一些,多给她些宠爱,多一些纵容。但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他的。
因此,他永远都不会猜到正确答案。
他疑心,难道是最近太过疲惫?身体出了问题?更疑心,是不是有谁动了什么手脚。从喝的茶水到屋子里的熏香,该怀疑的全都怀疑了个遍。当然,四贝勒疑心了,自然就要查。
于是,也不叫醒子娴,直接就让苏培盛开始收集物证。昨晚用过的杯子,屋里熏香的灰烬,侍候的人,一个都没跑。
至于请安,明知是她不守规矩的借口,可对着那方素白帕子,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在临走的时候,对苏培盛说了一句:“去福晋那里说一声,让佟佳氏继续养病。”
又想到她说要出门的事,这会儿就让她一直养病,看她能坚持多久。到底还是恼了~!!
接下来几天,四贝勒就跟子娴杠上了。一连来了六天琴悠苑,可每一天早上,他都瞪着那方素白丝帕,又疑又怒。一上榻就无缘无故睡着,哪怕他刻意提防,哪怕他让人暗中盯着都没用。甚至于,他想,晚上不行,那就早上。男人么,早上总有冲动的。他让苏培盛早些叫他起身,结果居然叫不醒。
到最后,他自己也疑心上了。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碰她?还是说,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直到第七天,四贝勒终于换了一个院子。结果自然是一夜尽兴……四贝勒松了口气。
可对子娴,他却始终不甘心。
正是应了那句话,想得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虽然一直得不到,他一个月却有小半的时间都是宿在琴悠苑里的。而子娴却从来都没有去给福晋请过安,这一切的一切,落在旁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翻景象。
四贝勒独宠佟佳氏,纵得佟佳氏快要爬到福晋头上去了。
后院里酸气冲天,那些盯着他的人,自然也得了消息。于是,当五月来临,子娴突然收到福晋的通知:“太子的四格格满月,太子侧妃特别提了,要你这个妹妹去呢!”
“我一定去。”佟佳侧妃,也该为她所做过的种种,接受惩罚了。
第27章 皇宫真膈应
皇宫是个麻烦的地方,一个身份不够的小妾进宫做客,那过程更麻烦。
跟着四福晋,在宫门下车,被搜身,一路走到永和宫。先给四贝勒的亲生额娘德妃娘娘请安!子娴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婆媳相处之道。虽说沾了个皇字,规矩大了些,重了些。可子娴依旧看得目瞪口呆!
这德妃与四贝勒,怕不是有仇吧?
她与福晋早早的便立在永和宫正殿之外,通报的人进去了,结果她“看”着那明明早就着装整齐的德妃娘娘,却非让人出来跟福晋说:“十四阿哥昨日得了皇上的夸奖,昨日在这里闹得的久了,娘娘睡得晚,这会儿还未起,请四福晋稍等片刻。”
福晋立刻一脸担心问道:“身为儿媳,这是应份的。额娘昨夜睡得可好?最近食得可香……”
宫女一一回答,这便耽误半晌。接着宫女进了殿,四福晋却就这么站在殿外等着,跟着边上守门的太监宫女一样。福晋站着,子娴自然也只能站着。只是,这进了宫,身为命妇的四福晋是要穿旗鞋的,五六公分高,*的,便是习惯了,又如何能舒服?
子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再一次感叹皇子福晋的苦逼。身份越高,遭的罪越大。
四福晋就这么站了半个时辰,里面的德妃娘娘换了两盏茶,吃了盘点心,换了两回衣服,还将指甲又全都染了一遍,让人细细梳了头,上了妆,这才终于让人递了话出来:“让老四家的进来吧。”
子娴看四福晋的腿都在发抖,神识一扫外面,可巧那一抹明皇带着几个阿哥往这里来。作为唯一跟着福晋进宫的格格,子娴不想成为别人视线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