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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Riki的光采,有着不仅是年龄增长的独特艳丽。
是脱了一层皮。这么说或许最正确。
大家自然很关注,是谁脱去了他这一层‘皮’。
平常,同伴之间交头接耳说八卦时,只要拿Riki的事当配菜,话题和酒都会更甘甜。
Guy知道,不少人被他的魅力吸引而做出丧失理智的举动,结果惨遭修理。当然,Riki从没提过这种事。
不知为何,明明没拜托人家告诉自己,这种事却还是很快传入Guy耳里。
弱肉强食是贫民窟的常识。
缺乏道德观念的性爱也不例外。强行得手的人是赢家,错都错在对方不该让人有机可乘,这是一般想法。
所以刚离开卡迪安的新人,基于种种因素,都会投靠强者寻求庇护,或是加入某个或大或小的团体。
连性爱都是Giveandtake。
快乐可以轻易从任何地方取得,却无法担保身体的安全和信赖。
与其被见都没见过的野兽路人强奸,大家宁可选择集团中的安全乱交,这就是贫民窟的‘常识’。
基于这样的观点,以前的‘拜森’被视为特立独行。
因为Riki和Guy,颠覆了贫民窟的常识,不寻求任何人庇护,自己毅然成立了‘拜森’。
成员只有少数精锐,想剥削成果的人,绝对找不到机会钻进来。
没有其他团体那种不合常理的‘规定’,也没有过度的束缚。
歼灭时就彻底歼灭的手段残忍,但绝不做徒劳无功的事。
团体首领和副手是对侣,所以成员之间没有滥交的淫行。
所谓‘谁都不受束缚,也不被任何人剥削的自由’,就是以个人的自我负责为基本原则。
少数精锐听起来好听,但总结来说,就是‘不需要那种要别人帮忙擦屁股的窝囊废’。
从那时候开始,‘拜森的Riki’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Guy这个对侣,也丝毫无损他的领导魅力。
经过三年空白成为‘丧家犬’回来后,也没有多大改变。
不,或许是周遭人对历经挫折仍是‘贫民窟巴殊拉’的这男人,有着某种坚持吧。
路克就是一例。他刻意指名Riki,向他挑战以性爱为赌注的‘Gigolo’游戏,结果被击沉了。
只是,路克虽着迷于他的风采,却更气Riki被称为‘丧家犬’也毫无反应,才想狠狠教训他一顿。
最佳证据就是,自从‘吉克斯’事件后,路克就不曾再挑衅Riki了。
Guy以为,可能是这种因素,使得Riki无法再轻松享受性爱的乐趣。
因为周遭人都对他的一举一动兴趣盎然,要是Riki跟某人在哪里共度一夜,很可能会被渲染成三倍大的事件流传出来。
所以,Riki不能随便跟什么人发生关系。
——Guy这么想。
然而,实情并非如此。
Riki其实有这方面的对象,只是他不知道而已。突然看到这样的证据,Guy发现自己狼狈到不行。
Riki不在这三年,Guy并未替他守节。只是没有特定对象,但从来不曾少过性伴侣。
自己却单方面认定‘Riki没跟任何人做爱’而觉得心安。他不禁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汗颜。
Guy开始后悔,不该摇头晃脑来到Riki房间。
此时的感觉,跟知道上了Kirie的贼船的懊恼不一样,而是腹部下沉麻痹的那种苦闷。
倘若,Riki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这半个月你到底跟谁窝在一起?’
或许,就可以顺利解除Guy的狼狈、后悔和苦闷。
然而,面对Guy时的心虚,以及与Iason激烈情交后的痕迹还隐隐作痛,以致Riki脸颊异常僵硬。
沉淀不透明的抑郁,重重压在两人肩上。
半个月不见了,彼此都有很多话要说。
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仿佛共通的羁绊冷不防地消失,只剩下尴尬所形成的疙瘩。
*****(4)
那时候。
Katze正在网罗米达斯所有地下防空洞的‘系带’。
那是紧急避难用的地下通道,当然不在米达斯的观光地图上,也不对一般市民公开。
没有一丝摇晃倾轧感的座舱型磁浮车,在此地奔驰着。
这是在地面上敌对的‘米达斯’与‘克瑞斯’之间,唯一相通的管道。同时,也象征着有黑市掮客头衔的Katze,这种见不得人的黑暗存在……。
寒气充斥的黑暗回廊一片死寂,只有前后各相隔五十公尺的橘色灯,像刀劈般一个接一个吞噬了座舱。
冷不防地中断时,座舱已经稳稳停在定位上。
背后的门发出微微倾轧声紧密关起。座舱闪烁着两旁红色小灯,滑行般反转过来。
灯灭了,紧接着,重力腰带松开来。
座舱上升五秒钟后,又静止下来。
在眼前又黑又厚的门敞开来之前,Katze一直在座舱中闭目养神。
完全电脑控制的座舱车,只要指定目的地,除了上下车外,乘坐者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刚下车的Katze却满脸阴郁。
不是他向来自诩为铜墙铁壁的那张扑克脸。
周遭不见任何人影,Katze的心情却未因此缓和下来。从座舱出来的脚步异常沉重,一看即知他并不想来这个地方。
不——
不仅如此,连吐出来的气息都闻得出一股厌恶。
一点都不像平常的Katze。
如果现在有手下跟在他身边,一定会被他平时无法想像的阴郁表情,吓得瞬间目瞪口呆。
Katze下车处,以地表位置来说,相当于克瑞斯西端。
也就是说,重甸甸的钢铁门后面,就是养育中心‘卡迪安’。
Katze一个深呼吸后,将ID卡插入安全箱,再输入密码。
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地按出十五位数的密码,足以证明他的出入频繁。
很不想来,却不能不来,这就是生意。
门沉甸甸地敞开,Katze直视前方迈开步伐。为了不让面无表情而紧绷的扑克面具滑落下来,他集中全副精神努力保持镇定。
完全没有拜访老家的感慨。
他多么希望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样的感觉。
虽然走在与外界隔绝,绝不会遇到任何人的地下通道,他还是可以想像,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在中庭活泼地跳来跳去的孩子模样。
年少者特有的高亢笑声。
好强的咒骂声。
……哭泣声。
虽是已随岁月褪色的记忆,然而,恰似瞬间倒带的甘甜痛楚感伤,还是难以言喻。
(感伤啊……)
他在心中悄悄吐露郁闷。
如果,他就那样待在塔那古拉的艾欧斯当‘法尼洽’度过一生,感伤的意味应该会截然不同。
他一点都不认为那是幸福,只是觉得,可能会比现在待在这里好些。
如果那样,不管在何处结束了人生,‘卡迪安’的回忆都只会是无限甜美而怀念的滋味。
对十三岁就算成年的贫民窟居民来说,一无例外都在那里度过幼儿期的养育中心,是永远的圣域。
但是,身为黑市的高级干部,清楚知道塔那古拉的‘表面’与‘内面’后,再也没有心情沉浸在那样的感伤中。
永远的圣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贫民窟是个不论局势如何改变,都不会有希望的地方。所以才会说,克瑞斯是米达斯里的垃圾堆……
Katze知道,孩子们天真嘻笑玩乐的背后是什么;他知道被称为圣域的‘卡迪安’真面目。
刚知道时的冲击,无法用文章或言语来形容。
就连知悉被选为‘法尼洽’的喜悦代表什么而瞬间绝望时,都远不及这个冲击来得强烈。
当他知道‘法尼洽’的真相时,刚了解什么叫‘精通’的那话儿就被割除,他再也不是《雄性》了。
别说享受性爱了,他连满足的自慰经验都没有,完全不知‘快乐’的意义和滋味。尽管有着丧失应有物的失落感,却没有求死的悲壮感。
既然不能回头,就只能往前走。这么一想,很快就振奋起来了。
但是,迂回得知‘卡迪安’的真相时,Katze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的个人认同被连根拔起。
他愤怒、痛苦——厌恶。
无法压抑的激情让他紧咬双唇,嗔目切齿。
而且不止两、三次恶心想吐,不愿去面对那样的事实。
一无所知是一种幸福。
只要不去寻找真相,就能保证祥和的每一天;即便那只是垃圾堆里的祥和。
已经知道的不幸,再感叹也没用。Katze很明白,所以现在才会站在这里。
‘卡迪安’根本不是克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