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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的身份-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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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六个月以前了,”艾博轻轻插了一句,看着吉勒特。

“是的,先生,”上校说。“如果世上确有什么所谓人类的渣滓,那就是歇奈克。二次大战期间,他作为捷克斯洛伐克军人在达豪当差,能讲三国语言,是集中营里最残酷的审讯官。在把波兰人、斯洛伐克人和犹太人送进毒气室之前,他总要残酷折磨他们,逼取——以及制造——达豪的指挥官想要听到的‘控告情报’。他毫无止境地巴结上司。因此那批暴虐色情狂竞相争功邀赏,可他们不知道他也把他们一个个记录在册。战争结束他逃走了,被没有挖出的地雷炸掉了双腿。可是靠了在达豪设施勒索的钱财仍然过着很不错的日子。该隐找到了他,用他做凶杀收款的中间人。”

“请稍等!”诺顿不服气地说。“我们以前办理过歇奈克这件事。如果你回想一下,首先发现他的是我们情报局。要不是考虑到波恩政府里几个反苏联官员出来阻拦,我们早把他揭露了。你假定该隐利用歇奈克;但是这一点你和我们一样不能肯定。”

“我们现在可以肯定,”曼宁说。“七个半月前我们收到关于一家叫‘三家农舍’餐馆的老板的秘密报告,说他是该隐和歇奈克的中间媒介。我们对他监视了好几个星期,可是没有结果。他不过是苏黎世地下社会的一个小角色。我们对他观察的时间还不够长。”上校停顿了一下,对大家都注意着他感到满意。“听到他被杀消息时,我们下了赌注。五天前的夜晚,我们的两名人员在餐馆歇业后躲在里面,截住了那老板,指挥他同歇奈克打交道,为该隐工作。那场戏唱得好热闹。你们可以想象当这个人垮下来,实际上是跪倒在地请求保护时他们的震惊程度。他承认歇奈克被杀那天晚上该隐在苏黎世,事实上他当晚还见到了该隐,在谈话中还谈到了歇奈克,对他彻底否定。”

这位军人又停顿了一下。戴维·艾博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手里的烟斗举在他_/(原书此处一个字看不清)皱纹的脸孔前面。“那么,这是个声明,”“和尚”平静地说。

“你七个月前收到这个秘密报告之后为什么不通知情报局?”中央情报局的诺顿恼火地问。

“它还没在证实。”

“在你手里的缘故。在我们手里也许就两样了。”

“可能。我承认我们对他监视的时间不够长。人力有限;我们哪一家能把毫无效果的监视无限斯在继续下去?”

“如果我们早知道这件事也许能分担。”

“如果告诉了我们,可以为你们节省在建立布鲁塞尔档案上花费的时光。”

“匿名的。”

“就这样算了?”吉勒特鹰一般的表情显示了他的惊异。

“最初监视的时间不长,这是原因之一。”

“是的,当然。可你是说你们从来没去追查过?”

“当然查了。”上校烦躁的回答。

“显然没有多大的热情。”吉勒特生气地说。“你没有想到,在郎格里或者在这个委员会里的人也许能帮忙,也许能填补这空白?我同意彼得的话,应该通知我们。”

“有一条理由说明为什么没通知你们。”曼宁深深吁了口气,在军事气息较淡薄的环境里也许会被解释为叹气。“告密者明确表示,如果我们拉进任何一个单位,他就再也不同我们接触了。我觉得我们应当遵守这一点。我们过去也是这样做的。”

“你说什么?”诺顿放下摘要,盯着五角大楼的官员。

“不是什么新鲜事,彼得。我们各在各的消息来源,要保护他们。”

“这我知道。所以布鲁塞尔的事也没告诉你。两个告密者都说别让陆军知道。”

沉寂。安全委员会的艾尔弗雷德·吉勒特那讨人嫌的音调打破了沉默。“上校,所谓‘过去也这样做过’意味着多少次?”

“什么?”曼宁看着吉勒特,但意识到戴维·艾博下注视着他俩。

“我想知道有多少次你被吩咐要把你的消息来源保密。我指的是有关该隐的事,当然啦。”

“不少次,我想。”

“你想?”

“多数情况是这样。”

“你呢,彼得?情报局怎么样?”

“在纵深扩散方面我们一向限制十分严格。”

“看上帝份上,那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在座都最没想到的人:监察委员会的那位议员。“请不要误解。我还没开始。我只想听懂这些专门用语。”他转向中央情报局的人。“你刚才到底说什么?纵深什么?”

“扩散,沃尔特斯议员。该隐的全部档案都如此。如果让其它情报单位知道,我们就有失去这些告密者的危险。我向您担保,这是标准做法。”

“听起来好象是你在用试管培育一头小母牛。”

“效果差不多。”吉勒特补充。“不允许杂交传授花粉,以免破坏品种。倒转命题来说,不允许用交叉查证去查找不准确的图像。”

“妙语,”艾博说,崎岖不平的画/(原书如此,应为面)孔出现了表示赞赏的皱纹,“可我不敢说我听懂了你的意思。”

“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国家安全委员会代表说,看着曼宁上校和彼得·诺顿。“这个国家两个最活跃的情报机关得到了有关该隐的情报——在过去三年里——可是双方没有交流情况来查清欺骗的根源,我们一直把所有的情报当作起初材料来接受、储存,怎么说怎么信。”

“嗯,我在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也许太长了,我承认——可是这里并没有我过去不曾听到过的东西。”“和尚”说。“情报来源是些精明的步步为营的人;他们把他们的关系人保护得严严实实。没有人是为了行善做好事,都为了获得和生存。”

“你恐怕没听准我的本意。”吉勒特取下他的眼镜。“我方才说,使我吃惊的是最近这么多暗杀案都加在该隐头上——是在这里加的。可是我们时代——也许是历史上——最关于行刺的刺客倒似乎给放到了比较次要的地位。我认为这是错误的。卡洛斯是我们应该集中注意的人。卡洛斯的情况怎样了?”

“我怀疑你的判断,艾尔弗雷德,”“和尚”说。“卡洛斯已经衰落,该隐已取而代之。旧秩序改变了,水中的鲨鱼已换了一条,我看这条新鲨鱼更凶残得多。”

“我不能同意这种说法。”国家安全委员会代表说,猫头鹰似的眼睛盯着情报界的那位年事已高的人物。“对不起,戴维,可是我感到好象卡洛斯本人正在摆布这个委员会,要我们转移对他的注意力,去集中注意一个远比他重要的对象。我们是在把所有的精力花费在追捕一条没有牙齿的小鲨鱼上,让那条凶猛的大鲨鱼横行无忌。”

“没人忘记卡洛斯,”曼宁反驳说。“只是他不象该隐那么活跃。”

“也许,”吉勒特冷冷说道,“那正是卡洛斯要我们相信的。而且上帝作证,我们相信了。”

“你能怀疑吗?”艾博问。“该隐的罪行记录骇人听闻。”

“我能怀疑吗?”吉勒特重复一遍。“这是个问题,是不?可我们之中哪一个能有把握?这也是个可心成立的问题。我们现在发现,五角大楼同中央情报局实际上一直在各行其是,甚至没商量一下他们情报来源的准确性。”

“一个很少在这城镇破例的习惯。”艾博风趣的说。

那位监察委员会的议员又一次插话。“你要说明什么,吉勒特先生?”

“我想多知道些一个叫伊里奇·兰米雷士·桑切斯的人的活动情况。那是——”

“卡洛斯,”议员说。“我记得我看过的东西。懂了,谢谢。说下去,诸位。”

曼宁很快地说:“我们再回过来谈苏黎世。我们建议现在去追捕该隐。我们可以传话给地下社会,动员我们手里每一个密探,请求苏黎世警方合作。我们一天也不能再拖。苏黎世的那人是该隐。”

“那么在布鲁塞尔的又是谁?”中央情报局的诺顿问。在座的其他人一样想问这个问题。“方式是该隐的,所有告密者的情报是明确的。目的是什么?”

“向你提供假情报,显然,”吉勒特说。“在我们在苏黎世大规模行动之前,我建议在座各位把该隐的档案仔细检查一遍,对所有来源提供的情报重新核实一番。让你们驻欧洲的情报站动员所有神出鬼没的密探提供情报。我相信你们会发现一些你们没料到的东西:兰米雷士·桑切斯定得一手好拉丁书法。”

“既然你如此坚持澄清情况,艾尔弗雷德,”艾博打断说,“为什么不把六个月前发生的那个未经证实的事件告诉我们呢?我们好象陷入了困境:你说说也许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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