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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
十天后,当秦思刚从翰林院回来时,远远地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池旭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事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秦思绕过池旭然,走到大厅,坐到椅子上。
“卓凡被押进刑部大牢了!”说到这儿,池旭然又开始焦急地来回走动,“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动手打右仆射王文扬的独子,又不是不知道王家的人超级护短,而且还跟刑部尚书魏士杰是姻亲关系,这下落到刑部,有得受了!”
恐怕不只如此!y
秦思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双眼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回想起这几天魏士杰那满脸怨恨的表情,他的心开始担忧地纠结在一起,“旭然,我要去趟魏府,你去卓家看看!”说完,秦思也没等池旭然的回答,慌忙地带着人出了门。
来到魏府,秦思被闲置在大厅中半个时辰后才看见魏士杰不急不缓地走了出来,“秦大人,今天是吹什么风,让您到我这儿来了?”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再想到狱中的卓凡,秦思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了,“魏大人,我今天来只是想说一句话:卓凡不仅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更重要的是,他是卓府的小少爷,兵部尚书卓大人最疼爱的儿子!”
“嗯,然后呢?”魏士杰一挑眉,不以为意地问道。b
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怒极反笑的秦思危险地眯起了双眼,“在下只是希望魏大人在审理这桩案件时,三思而后行……”说到最后,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拖长了尾音,略带深意地看了魏士杰一眼,随后就请辞离开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他身后露出一个怨毒残忍的目光。
出了魏府,秦思意外地看见池旭然的轿子停在路旁,他急忙走了过去,发现池旭然正在和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窃窃私语。
“旭然。”秦思轻轻唤了一声,对方转过头,一脸紧张地拉过他的手臂,“这下完了,秦思,卓老爷说一切听凭刑部的审判。”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身旁的小厮,“他是卓凡的贴身侍童,那天的事他全都看见了。”
“哦?”秦思低下头看向那个矮小的少年,“你家少爷那天为什么殴打王文扬的儿子?发生什么冲突了?”
“少爷那天是和几位新交的朋友去云裳阁喝花酒,但是无意间听见王家的公子在隔壁雅间议论秦少爷,他们说您是……”说到这儿,小厮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少爷气不过就冲过去跟他们动上手了。”
听了他的话,秦思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非常清楚天下间有许多嘲笑鄙视他的人。只要他一日顶着‘皇上男宠’的招牌,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别人都会拿有色的眼光看他。只是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卓凡,你为什么要趟进这滩浑水里?我一直想要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过一生。
所有的痛苦让秦思一人承担就够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爷的事不用担心。”秦思挥了挥手,打发走那个小厮,随后转过头看向池旭然,“放心,有我在,卓凡不会有事的。”
“嗯。”池旭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相信你,秦思,只有你能救卓凡了。”
回府后,秦思就招来了秦善和范莘,“卓凡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二人点了点头。g
“秉公办理我倒不怕,最多一个私斗,请皇上从中调节调节,赔点银两,禁足两三个月就行了。但是……”说到这儿,秦思皱起了眉头,“魏士杰明显想拿这件事为难我和卓凡,就算我能在外面安排妥当,卓凡也有可能会在牢里吃足苦头。”
“可是不管怎么说,卓凡也是卓家的少爷,九王爷手下的一员大将,魏士杰怎么也得顾及一下吧?”范莘看向秦思,喃喃说道。
“你太天真了,魏家是祖传世家,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卓家只是出了一个卓风行而已,再加上这一次卓老爷子摆明了不管此事,魏士杰更是有持无恐。”
“为什么他不管卓凡了?”秦善不满地问道,“那是他的亲儿子啊!”
听了秦善的问话,秦思不知如何回答地捂住了额头。虽然只与卓风行见过一面,但不知为什么,就像对方能从一句话中理解到他的心思一样,他似乎也能体会到卓风行的坚忍和痛苦,“也许对他那样的男人而言,忠君爱国,职责义务,胜过了所谓的亲情。”兵部尚书是尚书省与军部唯一的联系,卓风行肩上的担子比别人想象中的还要重,特别是在朝局变革的现在。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了。”秦思提了提神,严肃认真地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动用金银岛的一切人力物力打探牢里的消息,好好保护卓凡,务必要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到从大牢出来为止!”
“是!”
“是!”
第二十六章
时间就在这样一个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环境中一点一滴地流失着。秦思虽然竭尽全力想要救出牢里的卓凡,但是右仆射王文扬却摆明了要整死让自己儿子还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秦王两家的争斗已经是京城中明而不宣的事实,这也是一向笑脸迎人的秦思第一次把私人恩怨摆上了台面。
天朝建立以后,刑部俨然是全国最高甚至唯一的司法机构,而刑部尚书魏士杰则掌握了仅次于皇上的最大的仲裁权,这也让他在朝廷上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在刑部里更是呼风唤雨。所幸魏士杰本人清高倨傲,谁的帐都不卖,因此刑部至今为止虽然小事不断,但却从未出过大事。然而,这一次,从兵部尚书卓风行的小儿子关进大牢的那一天开始,整个刑部上下都笼罩在一层诡秘的阴影中。
上层官员终日眉头紧锁,盘算着自己的仕途方向:想要维持原状吧,可是只要一忆起那个男人丰姿卓越的身影,邪肆戏谑的笑容,就莫明地感到一丝恐惧和威胁。如此轻佻无害的男人却有着雷厉风行的手腕,再想到他背后的财力和皇上。唉……,这还真不好选啊……
下层人员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从金银岛那里得到数量颇丰的贿赂和无数的好处,已然让他们坚定了立场,每天忙着收集刑部的信息以及讨好大牢里的卓家小少爷。
这天魏士杰怒火冲冲地从翰林院回来,小丫鬟讨好地奉上一杯参茶,却被他一手挥到了地上,“秦思,秦思……”一想到那个人与皇上互相依偎的身影,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烧,“去刑部!”
皇上他没办法,但是还有一个卓凡啊!
来到刑部司的大牢,一眼就可以看见被铁链紧锁在木架上的卓凡,华丽的锦袍已经被鲜血和污迹浸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散乱的头发,嘴角边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渍。
“卓少爷,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呢?”魏士杰洋洋得意地坐到侍从端来的椅子上,轻蔑地看向卓凡,谁知道对方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睁开眼,反而嘲讽地一笑,“又在秦思那儿受气了?”
“你!”魏士杰火大地站了起来,下午翰林院中那旖旎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秦思不是一样不要你了吗?”
“哼!”卓凡抬起了头,已然苍白憔悴的面孔上嵌着一双清澈锐利的双眼,“秦思是因为重视我才推开了我,我相信他!”毫不犹豫,无比坚定的语气令魏士杰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胡说!他才不会喜欢你!”
“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在他心目中我都是知己好友,至少……”说到这儿,卓凡顿了顿,嘴角边扬起一个自得的笑容,“至少比你重要。”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卓凡的脸上,他的头一偏,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你越打我……,秦思越心疼……,说不准儿哪天就真的对我动情了,我了解他……”说着,卓凡轻轻笑了起来,那种自信的刺眼笑容看得魏士杰握紧了拳头。“是吗?”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一个破破烂烂的死人他还会不会动情?”
“来人,把他拖去死牢!”
第二十七章
皇城殿门外,负责宫门警卫的卫尉南军远远地就看见一匹黑色的骏马急驰而来,连忙摆出了拦截的架势,可是当他们看清马上的人时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啊!居然敢拦我?!”秦思抓住马缰,慌忙稳住了身体。
“秦大人……”一个统领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皇城里不让骑马……”他的声音在秦思的厉眼瞪视下越来越小,现在谁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皇上的心头肉,哪敢得罪!
“滚开!”秦思一提马缰,理也没理那个统领,驾着马闯进皇城。周围的人都没胆子拦他,不是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