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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司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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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来,你怎么办?” 

“你怎么不把脑袋都送过去让他砍?你是猪你是狗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朕是神仙能一直救你吗,司马迁,就算霍去病刚才杀了你,朕也不能动他,朕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根本不懂吗?” 

“答应我,这些人面前,你往后退,往后退!快,答应朕!” 

他如此严厉,面部几乎有扭曲的严厉,就好象匈奴来犯时他在朝廷上拍案而起惊得臣下均面无人色——而此时,刘彻的下身在钉着这个身体,手指如盘麻花般拘起,他就像个布袋人,为他所操弄,只是现在脖子坏了,又出血,滴答不停。 

他咬了咬牙,不支声,想用毅力对抗这来自于男人而非君主的残暴—— 

“下贱的东西……”他又再度这样说他,像为激起他更深的激动和羞耻——就着站的姿势,刘彻解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他靠着他肩膀,看他解着自己衣服,乱七八糟扔着,激动羞耻和更难以启齿的一些东西,让司马迁此时失去反抗的力量,起码这时候,身体确实是屈服了。 

那是种让人昏厥的情绪,好象吸进了满头脑的迷药,他双手背在身后,即便此时已经不被硬压着了,但手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司马眼睁睁看着刘彻分开自己臀,看了自己一眼,直直捣进,猖狂迷奸;耳朵边上又是再度萦绕对方下流侮辱的话,但即便是这样,刘彻说的任何话都起不了鞭策了,这就是寻常百姓家床头间热炕上小夫妻俚语。 

他,是故意的。 

模糊地叫着他名字,在冰凉的墙壁上半强迫地占有太史令,“做朕的妓女,专属的妓女……每天在床上趴好像狗一样等朕临幸,让什么史记什么祖先都见鬼去,朕烦透了你整月整年的乱跑、烦透看你的白头发、烦透你一看朕的朝服就闹眼疼——”他激昂地亲着他嘴,伸进舌头,模仿抽查,疯狂挑逗他:“怕了吧?不点头……就不让你泄。” 

他硬是扯过什么绳结绑起他的激昂充血。 

这,太故意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司马迁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就好象皇帝临幸妃子总会有近侍登记清楚。他几乎能想象自己的大名登录在案,是多么让人眼红的频繁。 

汉武帝的任性,他见识过,这次又开了眼界。被折腾,到很久。到最后,才吃不住了,冷汗潸然筋疲力尽,才肯攀住刘彻的肩背,像搭上浮木的可怜人,稍稍喘息。 

“我答应,我答应。”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会答应得这么轻快。是的,他对他做了承诺。身下的疼其实已经快麻木了,并不是那么渴求解放。但,不再那样界限清楚壁垒分明,他也不想弄清楚这差别何在,这对他并没有多大意义。 

他现在只是答应了,他的君主,他的皇帝,他的男人。 

“答应什么?”他摇晃脚底虚浮的他。 

“不逞强,老实写书,不把脖子对着刀剑,不能比你死得早——” 

“你倒真敢说——朕也答应你,让你跟朕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他笑了,这时候看着老鼠被玩得快不行了才舍得笑了,其实仍然是很残酷的笑啊。 

主宰者的残酷与美丽。惊心非常。 

说到了这,才肯把已经快硬邦邦了的司马抱上了床。俯下头看时,才有点稍微的温柔露出来。 



34 



后来的几个月里,可能是皇帝与太史令相处中最和平的一段时间。 

午夜梦回,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翻过身,看到他……竟会是他呢…… 

维系这种关系的,不知道是什么。世家本纪列传,种种里,有过这样的事情吗?晦涩而避开耳目,大汉皇帝甚至不能将自己的人留宿寝宫,在以前是无所谓的,现在却如此荒唐还得拾起占卜星象询问枢历的名义。 

又不是年少轻狂了。 

却把那人拉近些,好生亲热。 

——半夜里,风起了,夏日花去的去留的留,还剩一枝柳梢在宫墙上探着,这边微微醒了,振作着要起身,被搂下来,结结实实擒住了,“才上半夜……”咽咽续续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不行,我要去看书了……”嘟嘟囔囔刚冒出来的身体又被扯进帘里,“冷……陪我……爱卿……一宿罢……”这大男人迷朦间居然生出点撒娇意味甚浓,“下半夜再召人来陪你吧……”还是很坚持地把身体冒出来,额头已经有挣扎成果的汗了。 

这边,总是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安静地穿着衣服和褂子,只留下一个孤孤单单背影,把心悬着;那边,宫灯只挑开了一点亮,晕晕黄黄地照着九龙,玉玺,皇冕,和高傲的帝王,和束装的男人,宫女只准在外殿候着,违者诛。 

“来当朕的男妃吧;就这样写:司马迁,天子爱其才,故纳为后宫妃嫔。天子甚喜之,迁独承恩泽。” 

突然,发狂。 

穿着衣服的人,手不见哆嗦,继续着动作。 

“子长,我在等你回答。” 

水晶帘下,那边,终是阴沉下来,习惯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容你随心所欲,这一句算是预警了,算对你好的了。 

唉,叹气,他走过来,拨开帘子,在那昏茫的光线里,弯下腰,给他拢好被子的四角,他躺在那,睡眼惺忪,懒到一动不动,任他拿热水濡了湿巾,伸进来为他擦了粘稠下身,直到完全干净;已经全没帝王相了,但毕竟还是他的皇帝。 

皇帝像个大孩子,翻了个身,背朝他,到底是倦了。 

“疼吧?”他问,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因为他是他的皇帝。只是担心。他是刘彻,不该如此。天意弄人,谁又活该如此……“很久没有——我也没准备好——你可能得疼一阵——” 

倒不见讷讷,这时候。 

没做声。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天,才说—— 

“刘彻,多去宠眷别人吧,哪怕看看也好,那些你快忘掉的人;我希望你快乐些;那晚以前,皇帝总是很快乐的;你看,你现在,已经多久不玩随蝶而幸了——” 

对皇帝的生活叽叽歪歪,竟敢指责感慨,还当着皇帝的面一五一十。 

汉武帝虽然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狂妄骄奢,但谁敢!说我希望你快乐些这种疯话。世上再没比做皇帝更快乐的事、比当皇帝更快乐的人了、呆子都知道。 

皇帝没做声。 

司马临走,到门边了,皇帝拣了手边什么,又砸!还好不中,还好是软枕,没发出声响,也没惊动禁宫卫队。 

“明晚换朕去找你。你要再让朕再看到书简把床占了——” 

这显然是命令。一次比一次更难遵照执行。 

司马迁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那柳梢,看它那样顽强坚持,思咐若是到了银装素裹时节,再于此处抬起头看,不知它是否还安在。 



35 



两人,仍然没有什么多余话。 

有时候,他看了他的新章,就开始取笑起书生的幼稚,开始还有一说一,去回应帝王的辛辣,有什么不可以说呢?政治、霸权、皇图在千年后不都是一场空吗?他们会有一场争论,皇帝的好心情,在败下阵来后会立刻转为任性欺压。 

汉宫的花园是非常大的,除了泉眼,还有其他胜迹,巨大的树木也是入天生长,苍翳下,他扯下他一点衣服,露出一点胸膛后,看看,想想,还是又扯回去盖好。在对方有点嘲弄的眼光里,皇帝心想,他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国色美人?把朕当作急色鬼吗?真恨不得把他扔进自己的美人堆里干晾去,哪一个不比他姿色胜百倍!——两人,在树阴下接着规规矩矩的吻,皇帝的高大,足够把他严实盖住;大白天的,哪怕只是亲吻,也够了。 

钓鱼,他屡屡胜过帝王,一次又一次,耐心可见一斑;宫女给皇上擦了额头汗,见大汉皇帝不动声色,仍然十拿九稳安坐钓鱼台,不由暗暗为这书生担心,哪有仗着皇上宠爱明目张胆赢过皇帝一头的!“这样抓杆才对——”蓦地,手插过来,从鱼漂到鱼铒一一详细指导,全忘记了皇帝用得着钓鱼吗?还陪你这小小太史令?旁人惊得不敢圆场,怕皇帝喜怒无常,到时连累自己受罪。 

“其中乐趣,你要自己体会才知道。”最后,他这样断言,仍然握着他手这样那样捏或拿。“哦。”皇帝使个眼色,谴退了多余人等,“还有什么乐趣是我不知道的?” 

他抬头,才看到他,两人对视,他只着日常服饰,青色宽袍大袖看上去怡然舒爽,本身就是英俊冷峻的成熟男人,这一看似乎总多了点狂野神气;呆书生显然没反应过来,“不是天下所有乐趣你都知道的啊——”还继续乐陶陶接着说鱼咬饵时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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