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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看了她几秒,起身付帐后道,“那走吧。”
“恩。”昼冬一步上前拉起他的手掌,晃了几下,随即也不顾人家的意愿,反手抓下白色的半截手套揣进怀里。“牵手就牵手,干嘛还隔一层?”
“你有心事。”
昼冬笑嘻嘻的说:“怎么可能。我这样像是有心事的人吗?”
“……不能告诉我吗?”朽木白哉清冽的嗓音细细滑过。
昼冬无奈的苦笑,“难怪没人愿意跟你唠嗑,三两句就点题,有时候会很无聊的。”
朽木白哉紧了紧手中的力度,昼冬赶忙说:“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知道自己会死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怎么过?”
“……无聊。”
昼冬呼的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高喝,“是你让我说的,我现在说了你又觉得无聊。朽木白哉!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怎么过,照平常一样。”
哎?慢了整整一拍,昼冬才想到人家这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唉……我就说吧,跟你聊天根本就谈不起来。”
“你是在担心蓝染跟'十刃'吗?‘崩玉’要到冬天才会觉醒,现在的静灵廷是安全的。”
昼冬低头摩挲着对方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说:“如果真这样倒好了,只是那个井上织姬实在让我担心,蓝染的决心还是很大的。”
说罢,她突然抓起对方的手按上自己的右眼,“能感觉到吗?是不是在跳?”放下手,她沮丧的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然有点迷信,但对我来说准的诡异非凡。这两天我一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人都说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塞牙缝,那天只是闲来无聊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的预感再一次发挥出惊人的潜力。
这到底算什么呢?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
“……”无言的平视,十步开外站着的人好似逛马路一样闲庭信步。
下一秒,空旷的天际传来警报:“嗒、嗒、嗒……注意!注意!有闯入者,有闯入者——初步判定为'破面'——注意——注意——”
“嘁——都已经进来了才响……”说着,来人转向昼冬,“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昼冬微微后退,左脚向后一撤。摆出出斩的动作,凝住表情,“看来你还是不够‘保重’!”
葛力姆乔狂笑出声,“哈哈哈哈——我好兴奋,已经有多久没那么兴奋过了?你比那个叫黑崎的小鬼更让我兴奋,所以——”他瞪圆眼睛杀气腾腾的说:“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昼冬眯着眼睛说:“蓝染为什么提前进攻?‘崩玉’还没觉醒……”脑中光亮一闪,“是井上织姬吗?”
说到这里,抬眼发现了对方细微的面部表情。还真是来找井上的,蓝染倒是玩上瘾了。快速思量了一番,昼冬右手一撤,转身朝外跳了出去。
葛力姆乔见状,并不急着追赶。眉头细不可分的蹙了一下,抬起头,追了出去。
战斗没有完全打响,警报才刚刚触动,这时的戒备还不够森严,所以一路上碰到的巡逻死神并不多。
双极。又是双极,仿佛为了见证什么似的,那些入侵的'破面'以及与它们战斗的死神几乎都聚集在双极周围。
不是'十刃',应该说不是全部的'十刃',昼冬飞快的扫视一圈,除了与日番谷战斗的鲁毕,其他全都不是'十刃'。
伸手摸到一片片樱花,昼冬知道这是朽木白哉的千本樱,忽然,大片的樱花涌到身边,轻柔的花香萦绕在侧,昼冬松开手掌的同时背脊一凉,迅速低头转身,朝花瓣内精准的伸手一握——只闻‘噗’的一声,成堆的花瓣四散分飞,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飞舞的樱花下,昼冬空手抓着一柄雪亮的刀刃,红色的血液顺着刀身一滴滴落在地上,刀锋距离朽木白哉的心口一厘米。
刀的主人不动,昼冬也不动。
“这就是你的选择?”昼冬仿佛没有疼感一样轻松的开口,“即使被雷劈,也要离开屋子吗?”
红眼少年慢慢的,慢慢的收回刀刃,小心翼翼的如同打磨瓷器。但是昼冬能看出,他只是在欣赏收刀的瞬间对方的表情而已。痛楚、害怕、还是伤心,茫然……他到底想在她眼里看出什么?
什么也没有。昼冬知道她眼中肯定什么都不留,有的可能只有一开始的惊讶,以及现在开始慢慢升腾的失望……
红眼少年死死的盯着昼冬,从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的失落,他重新武装好自己。“我要在被抛弃前先离开你,我不想再追你的背影了。这一次,我要看着你迎面走过来。”
少年的眼神坚定锐利,就像守着某种誓言,一种认定就是一生。
真火在昼冬惊异的眼神下含笑道,“你会回来的,姐姐,回来我们这里。”
“不可能!”昼冬轻轻吐出字句,“一切都将结束,就在今天!”
“哦?是吗?”天空中突然飘出一声低哑,“为什么这么肯定,昼冬小姐?”
半空中,蓝染好整以暇的站在大虚基里安的手里,俯视地上的他们,就像神。
“蓝染——”空气中的躁动因子开始焦狂,狛村左阵似要冲上去。结果蓝染只是瞥了一眼,欲冲上前的狛村左阵被破面拦下。
“那么,昼冬小姐,我们继续吧,刚才你为什么说——”
“哎呀?没想到会直接到这里。”横空出现的男声打断了蓝染,一道白色亮光后一个人影突兀的站在双极前,来人拍拍帽子掸掸衣服说:“原来以为再也不会走这条正式通道了……哎?怎么全都聚在这里?好热闹啊——”
蓝染看见来人的瞬间沉下表情,“浦原……喜助……”
“恩?这不是蓝染君吗?”浦原挥挥扇子,慢悠悠的走近,“哎呀哎呀,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了?真是奇遇啊——”
蓝染沉吟了一会,才说:“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浦原不着急回答,‘啪’的收回扇子,微笑道,“就是名为‘崩玉’的风。”
蓝染的双目猛地一闪,“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就是……哎?小昼冬呢?小——昼——冬——”
“来了来了!”昼冬没好气的回答,身体刚一动,手肘被人制住。昼冬先看了眼手,又看了眼手的主人,“我去去就来。”憋了半天,手肘终于被放开。
“小——昼——冬——”
“我不是来了嘛。”昼冬站到浦原身边。
浦原看着她笑眯眯的说:“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昼冬挠了下脸颊,“还是你来吧!”
“好。”话音刚落,只听‘噌’的一声,浦原的斩魄刀精准的抵住了昼冬的脖子。
“……”蓝染眯下眼觑着浦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蓝染君有没有看过往刚升起火的炉子里浇水的情景?”浦原一手拿刀抵着人家脖子,一边与他人闲聊。
“恩——看来是没有看过。”浦原满意的点点头,“‘崩玉’会在冬天觉醒,也就是说现在正是它的苏醒期。如果错过今年,那么下一次什么时候会觉醒,连我都说不准。”
“……也就是说,你手上的四枫院昼冬,就是一个错过觉醒的契机?”
“恩恩恩——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浦原又咋呼了一会,然后忽然沉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蓝染。当初制造'昼冬'时我就已经考虑到了,你以为一旦出了身体,‘崩玉’和'昼冬'就没关系了吗?我可是做了双保险的——”
“那么,那个契机又是什么?”
“就是死亡。”浦原喜助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作为二层封印的'昼冬'突然死亡,‘崩玉’在未觉醒前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当然,影响最深的,就是苏醒期。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就相当于你在一个刚升出火的炉子上浇盆水,一个道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如果这次‘崩玉’的觉醒需要井上织姬,那么下次真正的觉醒不需要任何媒介……这话你应该明白了吧?”浦原喜助压了压帽檐,视线穿过边缘直视天际。
“多久?”
“恩——大概一百年吧。”
“你想以此为借口往后拖一百年?不管是今天、明天,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是一千年,我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到。”
“那么……你的答案呢?”浦原屏息等待。
“……好。”蓝染异常爽快的点头,“我就等一百年。”
打了个手势,破面全部回拢,在离开尸魂界之前,蓝染回头笑道,“我们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