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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就到我住处来吧,我拿来因为有些书,虽然没有澜沧阁多,但是也够你看一段时间了。”
唐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激动地问道:“真的?我可以吗?”
看见唐宋终于露出了一些少年应有的活气,刘昱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当然,随时欢迎。”
正文 第六章 夜遇 抱着一卷刚从刘昱那里借来的《汉书》,唐宋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脚步轻快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离刘昱答应借书给他看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期间,唐宋每隔几天就去找刘昱一次。
刘昱果然不愧是澜沧阁的主管,不仅管的是书,连自己住的屋子里也全是书,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澜沧阁。最关键的是,刘昱没有不小气。不管唐宋想借什么书,刘昱都会借给他,当然,前提是不能污毁。
唐宋抱着书,就像抱住了自己的全部世界,即使现在走在阴森森的花园里,也不觉得有多害怕。直到他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听那哭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像蛛丝一样缠着唐宋,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刚看过的《聊斋志异》中的情景,一时间寒毛倒竖,冷汗涔涔。
唐宋加快了脚步,可走了一段之后,他又折了回来,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哭声有些耳熟。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唐宋不由得循着哭声的方向找了过去。最后,唐宋绕过一座假山,终于找到了哭声的来源。原来是一个孩子正趴在石头上哭呐。
听到唐宋的脚步声,那孩子受惊地抬起头,一张哭的花里胡哨的小脸露了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唐宋认出这个孩子正是那天和自己一起被寒王当作泄欲工具的王寿。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哭啊?”看到曾经和自己同命相怜的王寿,唐宋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王寿显然也认出了唐宋,指着他说:“你是唐……唐……”
“唐宋。”唐宋替他把话接了下去,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情,这个孩子还能记住他的姓也很难得了。
王寿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不看唐宋。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啊?你哥哥去哪里了?”唐宋见王寿孩子气的表现,不由心里有些好笑。
谁知唐宋不提王福还好,一提王福,王寿的眼泪刷又下来了,哭声也变得打了起来。
唐宋慌了手脚,他除了小的时候哄过妹妹唐琳,就再也没有哄人的经验了。看王寿已经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了,唐宋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像哄自己的妹妹一样哄他道:“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会变成花猫了。”
哄了半天,王寿才止住了哭声。在唐宋的追问下,王寿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哥哥王福这段时间的遭遇。
原来,那天唐宋晕过去之后,寒王理所当然的找上了王福。王福也像唐宋一样一言不发,甚至还进行了反抗,可是越这样反而越激起了寒王的兴趣。王福也是个硬脾气,被寒王拗断了一只胳膊,也硬是,没有哀求一声,最后生生疼昏过去。寒王点他的|穴道也没能把他点醒。
后来,王寿被分派打扫花园,而王福则被寒王留下成了他的专属性奴。王福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向寒王求过一句饶。他越是这样不服软,越是挑起寒王的征服欲。现在寒王常常把他弄得浑身是伤,王寿眼睁睁看着哥哥受罪,却不能帮上什么忙,每天只能偷偷躲到花园里哭。
正文 第七章 探病 听完了王寿的叙述,唐宋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福是个硬骨头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识时务,把硬气用在这种地方,白白受这么多的苦。
“那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唐宋问道。
“哥哥昨天刚刚伺候过王爷,现在正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呐。”王寿抽抽噎噎的说道。想起哥哥伤痕累累的消瘦身体,不由得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没有找大夫帮你哥哥治伤吗?”
“大管家找过大夫来了,不过哥哥刚好一点又得去伺候王爷,根本就好不了。”
唐宋再次无奈叹气,他很敬佩王福的不屈,可是不能认同他的做法。安慰了王寿几句,就顺便把他送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就着熏人的菜油灯看了一会儿书,唐宋的精神却怎么也无法集中到书上。王寿哭的凄凄惨惨的脸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想起了年幼的妹妹哭泣的情景。
唐宋的妹妹唐琳比唐宋小五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唐琳是个既爱笑也爱哭的小女孩,高兴的时候就笑得花枝乱颤,让身边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起来。伤心的时候就会哭得稀里哗啦,让人见了就会忍不住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拿到她面前哄她开心。而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却免不了沦为官奴,发配边疆的命运。唐宋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想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妹妹,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二天,刘昱看见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唐宋,调侃的说道:“唐宋,不会昨天晚上又熬夜看书了吧?你要是再这样不顾身体,小心我以后不借给你书看啊。”
唐宋尴尬的笑了笑,被刘昱当成了是羞怯,不由得觉得这个少年可爱的不得了,让他有种想抱在怀里揉一揉的欲望。
傍晚唐宋下了工,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屋,而是转到了王福王寿住的地方。
王寿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唐宋在门口轻轻地唤了几声,没有听见人回答,犹豫了一会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屋子要比自己的大一点,但同样是下人住的简陋房子,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唐宋轻手轻脚的走道床前,果然看见王福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比起一个月之前,王福瘦了很多。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黑气。即使是在睡梦中,王福也好像在受着折磨,泛白的嘴唇抿的死紧,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唐宋等了一会儿,不见王寿回来,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福醒了。
王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赫然立着一个陌生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待发现这个人是多日不见的唐宋,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王福,你,你醒了啊!”唐宋有些心虚的打招呼,毕竟自己不请自入对主人也很不尊重。
王福想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又颓然的倒了下去,想必是身体受伤的缘故。唐宋赶紧上前帮忙,想扶着他坐起来。但是唐宋的好心并不被王福接受,王福嫌弃地拍开唐宋的手,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你。”唐宋揉着被拍得通红的右手,有些沮丧的回道。王福恶劣的态度让他有种多管闲事的感觉,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也说不出口了。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我笑话?”王福有些中气不足的吼道。虽然声音不大,不过话里的气愤和懊恼却真真实实的吼了出来。
感受到王福的无奈,唐宋不由得心生怜悯。不管了,即使是被王福骂,也要把那些话说出来。
唐宋下定决心,也就不太在意王福的恶劣态度了。定了定心神,唐宋真诚地说道:“王福,我今天真的是来看你的,我从来没有想看你笑话的意思。”
王福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看他。
唐宋顿一顿,才说道:“王福,我,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弟弟在花园里,他哭的很伤心。”
唐宋说完,见王福的身体明显的震了一下,知道王福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心里不由的有了底,下面的话也说得顺了。
“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看见你一次次受伤,他很难过,可是又帮不了什么,所以每天都会偷偷哭。”唐宋见王福的肩膀有些微微抖动,顿了一下,方说道:“王福,你弟弟这么关心你,你也应该保重自己才是啊。”
王福突然转过脸来,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想让我像你一样在床上不够羞耻呼天抢地的讨好那个恶魔吗?”
唐宋被王福的话打中了要害,脸一下子红了,一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