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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经天-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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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是十几层,二十几层,凤飞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们终于到了顶楼。而天上,悬挂着一轮能令人想起狼人的月亮。 
  那么大,那么圆,那么静。 
  那么血腥。 
  满月之夜。 

  “冷么?” 
  建筑的阴影里,杜亦南揽住凤飞的肩,低声问。他的衣襟,手指,已染上了浓重的硝烟味,以及负伤后的鲜血味。 
  他们是杀上来的。没有红外镜,杜亦南只能凭感觉,和凤飞对杀手们分布的了解而出枪。 
  他带的子弹不多,每一发他都很珍惜。也因而,几乎每次都重创到对手。 
  杜亦南不认为这只是幸运。 
  “不。”经过了楼内的黑暗,外面的月光简直比灯光更亮,明晰地照出凤飞的容颜,镇静中有些惨淡,“你没事?” 
  “我很好。” 
  “他们都死了?” 
  了解地紧了紧手臂,杜亦南记得自己第一次亲手击毙逃犯后,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有些东西,知道应该去做,和亲手去做,是完全两回事。 
  “也许有,也许一个也没。没看到尸体前,不好说。刚才那么暗。你总不会以为我是神吧?” 
  这是实话。也是体贴。 
  “我以为你是枪神,闭着眼也可以百发百中。”凤飞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那我还呆这儿做啥?早就为国争光,为自己争钱去了。” 
  杜亦南轻松地回应凤飞的调侃,同时仔细观察着四周。凤飞是对的。他们果然没有在上层布伏。或许是想不到会有人不退反进,向绝地求生吧。 
  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平静。杜亦南相信以对方的老练,必定会在几分钟内重新调度好人手,卷土再来。 
  这几分钟弥足珍贵。 

  “你信仰什么?”杜亦南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一边帮凤飞跳下来,一边问道。 
  “命运。” 
  “好吧。那你可以向命运祈祷了,祈祷我们能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到达底楼。” 
  “我觉得我应该为改善劳工待遇做点事,如果能出去。”凤飞摸着身周简陋的货运升降梯铁栏,在摇摇摆摆的下降中叹气,“好象一点儿也不牢。” 
  “真是别具一格的许愿。”杜亦南将凤飞双手拉上自己的腰,吩咐道,“不要向下看。害怕就抱紧了。” 

  吱吱呀呀笨重的声音。悬在空中,还要时刻担心不知何处飞来枪弹的感受。 
  每一秒钟都象一年,沉沉地碾在心上。 
  可是怀中伏着的,沉静苍白的面容,却让这一切重负都化作了心底踏实的沉稳,不再空荡。 
  听到远处隐隐呼啸而来的警车鸣笛,杜亦南甚至有几分不舍。不舍放开臂中的人,哪怕只是一两个时辰。此刻他只想抱住这人,揉他进自己的骨血,合而为一,只有短暂片刻也甘愿。 
  平生第一次领会到索求另一个人的激越。 
  在这危机环绕,无比紧张,绝不该想入非非的时候,杜亦南震惊而脸红地发现,自己居然完全亢奋了。但他向后退了退,一点也不敢让凤飞发现。


  35 
  月色昭昭。耳畔的风声因速度过快而略呈刀意,背影的楼群却在阴影中黯淡。 
  这样的相拥一刻,两人心中竟同时升起种错失时空,定格光阴,不知今夕何年的惘然来。 

  升降梯轻震一声落地。 
  显然现在并非感怀的时机。杜亦南利落跳下平台,在夜风里爽朗一笑,伸出手: 
  “来吧,下车了。” 
  白露飒飒沾衣欲湿。月光下的这男人执枪而立,英姿勃勃,带着种愈危难愈见英气的磊落。凤飞微笑瞧着,可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转瞬间,笑意已全数在眼中凝结。 
  杜亦南惊觉,下意识地侧身,背上已是火辣辣地一烫。 
  第二发子弹接连而至。不过杜亦南并没有感觉得到,因为凤飞已经扑过来,将他压倒在地上。 
  ……这个连躲避动作都做不好的运动白痴。 
  杜亦南恨恨地咬紧牙,忍住刻骨的痛楚,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抱着身上的人翻滚入墙后。 
  也许仍不够安全。但此时此地,他所能做的,也仅止于此。 

  断了的骨骼处传来细碎的摩擦音。左肺有如灼烧。胸口弥漫着黑雾般的窒息感。重伤或濒临死亡的滋味杜亦南并非第一次尝,然而这一次,比它们更清晰更能占据脑海意识的,却是一双盈满慌乱,近在咫尺的晶亮眼眸。 
  同窗四年。交锋数度。杜亦南清楚,这双眼眸鲜少有淡定以外的表情。曾经他在其中瞧见过情欲,并以为那已然极美,但原来这一刻—— 
  这全然失措,袒露仓皇的一刻竟如此动人。 

  杜亦南嘴角动了动,想笑,却牵动了伤口,只能费力吐出两个字: 
  “抱歉……” 
  “因为你的失职?” 
  凤飞已脱下外衣,用力按压在杜亦南泛着血沫的伤口上,锐声道。他学过很多东西,却偏偏没学过外科,也不知这样急救究竟对不对,更不知是否应该命令面前这个人闭嘴,来保持体力。 
  ——他又害怕这个男人会当真闭嘴。 

  “不。……因为……我的……尽职。”这一刻神智竟是无比的清明,前尘往事历历,一掠而过,杜亦南终于微笑,“你知道我的……不能……后悔……只能……遗憾……” 
  黯淡的湿痕在两人身下缓缓地濡染开去,象月光下逐渐游移的葳莛。可是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些,更没注意到那些血,并非出自同一人。 

  凤飞紧抿着唇,快拗成了一道淡白的线,冷笑: 
  “这算什么?交代后事?如果这就是你的临终遗嘱,我劝你还是考虑点实际的。” 
  “好……”眼前一阵阵眩晕袭过,杜亦南已没有更多的心力回答,然而……若不说话,凤飞岂非寂寞……吸了口气,断续道,“往后……我的遗嘱……就交你了……不可以收我钱啊……”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低,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眼角似乎掠过道浅浅身影,正立在凤飞身后,一步步走近……凤飞……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一声,官度步出房门。他的眼神依旧清明沉敛,而面色亦然如水平静。似乎不管做了什么,或没做什么,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一边焦急等候中的属下却完全注意不到这个,匆匆迎上前去,低声在官度耳边说了几句。 
  官度听着,突然皱了皱眉: 
  “人呢?” 
  “在隔壁房间。”属下瞧着官度脸色,又小心地补了一句,“也才到不久。我想大哥吩咐过不要打扰,就让他先等着……” 
  记得自己是有这么说过。但—— 
  未等他说完,官度已霍然转身,推开另一侧的房门。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身形不高,臂上包扎了两处,没睡床,正靠在一侧椅上合目假寐。听见响动,警惕地睁开眼,随即目光转成恭敬,站起来道: 
  “大哥。” 
  行动组中人多数都经官度亲手挑选,并不陌生。认出这是鹫组崔取的手下阿瑞,官度点了点头,直接问道: 
  “怎么是你来?小取受伤了?” 
  “是。崔哥腰上中了两枪,正在医院手术。”在最崇拜的老大面前,阿瑞格外谨慎措词,“不止是崔哥,这次兄弟们伤了不少,鹞组也是……所以我连夜过来……” 
  “哦?”官度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为了两个人?” 
  阿瑞年纪虽轻,性格却显然甚是沉稳,听见这句意味颇重的话,也不急着分辩,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道: 
  “凤律师一直在那个警察身边,怕误伤了他,我们很难出手……而且……” 
  “什么?” 
  “似乎那个警察对我们的布位熟悉得很,总能抢在前面开火,兄弟们都觉得奇怪……”阿瑞看了一下官度,闭嘴不再往下说。 
  只是他就算不说,官度心中也是明白的。 
  除了凤飞,还有谁能对他们的情况了若指掌,并及时告之杜亦南? 

  凤飞……真的会背叛? 
  官度的心神一刹那竟有些乱。面上却仍淡淡地笑: 
  “这么说,你们的这次任务,是失败了?”  
  “那个姓杜的警官,应该是死了……”阿瑞迟疑道,“崔哥亲自动的手。您也知道崔哥的枪法……” 
  “说你能确定的。” 
  官度打断他的话。柔黯的灯光里他的神情有几分模糊,声音也并不高,却让阿瑞听得悚然一惊。 
  “是,大哥。那个姓杜的确实够敏捷,崔哥的第一枪偏了半分,第二枪……被凤律师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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