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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天使就有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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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接受每一张都是如此的事实。
  为什么会有这白光?
  光的颜色看起来好干净好柔和,让人看得十分舒服,即使它是那样的不起眼。
  因为我们不同!
  一个声音很清楚地打在耳边、脑海,心里头,让他拿着相片的手颤抖了一下。
  「妳刚才有说话吗?」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
  房中的两人同时开口。
  蔺祎兰深深注视着李少芬,「没事,我不冷,帮我将照片收起来好吗?」
  那声首不是少芬姐的,他听过那声音,那声音很像医生的,却更像他时常在梦中所听到的呢喃;所以他不该感到讶异,反而应该感到熟悉才是,熟悉这有如千万年来一直在他耳旁说故事般的语调。
  最近越来越常在梦中听到,不过在他醒着的时候听到,这还是头一遭。
  那声音能使自己感到一股干净纯洁的力量,有力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尽每一分每一寸,洗过之后,会觉得背部有东西蠢蠢欲动,会发现自己越来越是了解些什么。
  他因此而懂得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即将回去。
  但回去哪里呢?
  直觉地望向天际,此时的天空黑幽幽的,看不见半颗星星。
  「该睡了,还看些什么?」整理好相片之后,李少芬小心的扶起他。
  「少芬姐……」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请不要伤心……」蔺祎兰坐在床上,仰着头看着眼前那熟悉,并且一直关心着自己的脸庞。
  「你在说什么……」李少芬不安地皱起眉头。
  蔺祎兰摇首,将目光深深地望进她担忧的眼眸中:「我是说真的……芬姐,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请别伤心,我只不过是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罢了,在那里我可以过得很快乐,毕竟那才是我该在的地方。」
  「你……」
  「记得我的话就好,不需要回答些什么,妳记得了吗?少芬姐。」
  李少芬除了点头之外,无法再给其它的回答,一口气像是哽噎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任何话语。只能如每一天她所做的事一般,让他在床上躺下,为他盖上被子,静静地等他入睡。
  上午九点又七分。
  蔺祎兰躺在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双眼有些无神地盯着白墙上的银色挂钟。
  照理说,如果是平常人的话,一个上班族在上班时间躺在沙发上是一种摸鱼的行为。他现在应该正襟危坐地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笔,一手翻阅着资料,双眼中除了工作时要用的资料之外,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东西才对。
  可是现在,他已经看了整整六分钟的时钟。从躺到沙发到现在的六分钟内,身体完全处在绝对无力的状态,连挥挥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有执行上的困难。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说来一点也不奇怪。
  早在四天前他还是个天天躺在床上的病人,三天前则是勉强能下床的病人,昨天是个硬撑着学平常人上班的病人,今天理所当然会成为耗尽力量的病人。
  总而言之,他无法苛求他这身为重病患者的身体能有多大的行动力。
  其实今天早上起床时就已经头昏眼花,若不是赶紧跑到浴室中捏了将近整整十分钟的脸颊看起来红润些,早在少芬姐那一关就被赶回床上休息去了。可是能暂时瞒过别人,却无法骗自己。刚才他才刚弄好一份企划案,眼前的景色忽然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差那么一点就真的不省人事。勉强扶着墙走到沙发上躺下,躺了六分钟多,强烈的虚脱感依然充斥着全身,不舒服极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他闭上双眼,依然全身无力。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今天是别想工作了,现在他只担心有人会发现他现在的状况。
  才想着而已,一道脚步声便在门外响起。蔺祎兰认命地继续闭着眼睛,无力也无法控制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钱若樵才打开门就已经发现蔺祎兰人不在办公桌前,正觉得奇怪,刚才门口的秘书没告诉他,他不在办公室啊?狭长的双眼微微一转,就看见蔺祎兰面无血色,闭着双眼侧躺在沙发上,心口随着眼前的景色狂跳,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喘不过气来,手中的一迭档案无知觉地掉了满地。
  蔺祎兰听见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缓缓张开双眼,看清来人之后,心里暗叹一口气。谁来都好,偏偏最不该来的人却来了,他一点也不希望让若樵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钱若樵只失神了一下,马上回复往常的扑克脸,走到沙发旁蹲下,看见他睁开双眼,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怎么了?」多年来一直逃避跟他相处,他只有小时候知道的一点点资讯,了解他身体不是很好,有心肺方面的毛病,不能够做一些剧烈运动,至于确实的情况,他一点也不了解。
  蔺祎兰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可以很放心的扯起漫天大谎:「没什么!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大声一点。
  「是吗?有什么忙我可以帮的?」有点犹豫地掏出手帕,当他拭去额际的冷汗,透过一层薄薄的棉帕,发现他的体温好低,也发现他的双唇似乎是呈淡淡的紫色。
  「帮我倒一杯热开水好吗?」看着他,胸口试着缓缓呼吸。
  有多久的日子他们之间没有如此接近过?又剩下多少的时间容他试着拉进彼此的距离?
  钱若樵很快地倒好一杯水递到他手里,还没等他拿稳玻璃杯,又伸手取了回来,一手扶起半倚在沙发上,一手小心将水喂到他的唇边。
  「谢谢。」喝了几口热水之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虽然力气还没回来,但已感到心口有一丝暖意。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干脆好好待在医院休息?」那口气不单是简单的问话,而是饱含有责备的成分在,责备他不懂好好爱惜他自己的身体,责备他的任性妄为。
  钱若樵每次看着他这样,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一张苍白的脸,老是让他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每次都让他有一种挽不回什么的感觉,那令自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力感,他恨那种掌握不了的感觉,所以他不愿意让自己留在会看到他的地方
  蔺祎兰也明白他的意思,不但不感到伤心生气,相反地觉得有些安慰。
  至少还有责备,至少不是平淡的一句话也不对他说,他目前的希望也就这么简单,不要如同不相识的陌生人就够了。
  「不能总是待在医院不是吗?」幸好他不知道他的病情,这样的话才能这么容易地说出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
  钱若樵还来不及回他的话,办公室的门又再度被打开,连敲也没敲一下,钱嗣凌走了进来,看见了一地凌乱的档案,环顾后,双眉立即皱了起来。
  「小兰你……」
  「我没事的,嗣凌哥。」若樵就在一旁,蔺祎兰只能用眼神暗示他,别说出任何有关他身体状况的话。
  钱嗣凌毕竟是跟蔺祎兰在一起相处久了,稍稍一个眼色便能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立刻改口道:「若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拿最近一年文成建设跟我们合作的档案给他,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他这才想起刚才撒了一地的档案资料,眉头轻皱,走过去蹲身将资料捡起来。
  「你吓到了?」钱嗣凌嘴上跟他说话,眼里却藏不住对蔺祎兰的担心,尽量表现出平常的模样,走到蔺祎兰身旁坐下,「是病发作的吗?」声音压得只有蔺祎兰才听的到,一手抚向他冰冷的脸颊。
  「不是,只是很累而已。」嗣凌哥的手又大又温暖,蔺祎兰忍不住闭上双眼,将脸贴在那厚实的掌心上,感觉那股热力。说来奇怪,那温暖像是真的能传达入他的四肢百骸般,让他舒服不少。
  「累的话就休息,我帮你请假送你回去。」看见他像小猫一样汲取着他的体温,让钱嗣凌微微一笑。
  小兰从小时候就很喜欢与人亲密的接触,那享受的模样,好象只要有人关心地摸摸他,他就能活下去一样。
  「打电话叫杰哥过来接我就行了,你别麻烦,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多。」
  「不用叫杰哥了,我顺便送你回去。」收好地上的档案的若樵正好听到他们交谈的最后一句话,不自觉地说出口。
  蔺祎兰有点惊讶地抬眼看他,为他的话感到十分开心,唇畔绽起一道纯真甜美的笑容,身旁两人都被他这抹美丽至极的笑容给摄去心神,一时之间皆没有反应,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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