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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这么带着他们的骨肉永远的离开他。
直到第二日太阳高高升起,平乐的热度才真的降下,殷裔长吁一口气,将半湿的中衣穿好,又将唯一的一件外袍盖在平乐身上,这才起身去寻吃食……
就在他们陷入崖底的第八天……
终于,有人寻来了,周悠带着一队人寻到他们时,队伍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万分狼狈,可见他们如何的跋涉才寻到这里。
见到她的瞬间,天地仿佛亮了,所有郎君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周悠上前。
“阿乐,你还在人世。甚好,甚好。”
“是,甚好。”平乐笑着点头。她笑着说甚好,可怎么能好呢?
深崖,受伤,无食……便是神仙,也无法在此处生存下去。可周悠觉得平乐这甚好说的是真心的,甚好?因为有殷裔在吗?所以再苦,再难,她也觉得甚好。
转向看向殷裔,周悠深深一躬。
“多谢五郎出手相救。”
平乐轿子跌落的瞬间,周悠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轿子落下深渊。虽然很多护卫都觉得平乐凶多吉少,就算有随后跃下的殷裔,也难有生还的机会。
可他不相信,那般一个花般的女郎,怎么会死于非命。何况殷裔既然敢跳,自是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他堂堂殷氏嫡子敢为平乐奋不顾身,难道他会输给他。
就算所有人都说无望寻到,他也不会放弃。
日复一日,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殷裔微微挪了挪,避开周悠的大礼。“救阿乐,是我的事,不需九郎言谢。”“五郎错矣。我们同为送亲使,保护好公主,是我们共同的职责,五郎功夫高强,在下佩服。只恨在下自幼体弱,确是习不得武的。见阿乐跌下,只能着急,却无办法救她于险境。五郎,多谢你。”
【一六八章】获救
【一六八章】获救
殷裔一声冷哼,转身去扶平乐。周悠这才注意到平乐的双腿似乎无力,整个身子都倚靠在殷裔身上。
“阿乐,你的腿?”
平乐笑笑。“无事,只是跌下时伤了筋骨,休养些时日便好。”
“那便好,那便好,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只是受了轻伤,甚幸,甚幸……”
平乐欢快的点头。“就是,能活着,真是出人意料。九郎,累你忧心了。”“阿乐说的什么话?为你忧心,本是我该做之事,倒是五郎,这般奋不顾身的,阿乐着实该谢。”
殷裔平静的听着平乐周悠二人一来一往的说着。
周悠其人其实不错,为人正直,待人平和,又有贤公子雅公子之称。只是他似乎对阿乐过于关心了,一路上嘘寒问暖不说,竟然为了寻阿乐,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狈,一个不会功夫的世家子,竟然敢下崖来寻……
现在他与阿乐一唱一和的,看似在说着闲话,却句句不离他。
他想做什么?试探他?还是……
平乐毕竟没有和周悠说实话,她伤的若真是筋骨便好了,所以很快便累极,在小轿的沉沉睡下。护卫二人一班轮流换人抬着小轿,缓缓的向山上爬去,周悠之所以来的晚了,是因为他们落崖这地己经全部坍塌了,根本无法放绳索下来寻,他们只得另寻出路。
好在周悠不放弃,真的让他寻到了一处豁口。
虽然耽搁了些许时辰,可毕竟他们下来,而且救下了他们。
周悠这人心细,还不忘命护卫们带着小轿。
平乐现在毕竟是公主之尊,虽然落了难,可该有的威仪还是要有的,所以说周悠其人做事很是有条不紊,哪怕再慌乱,他也会将一切安排妥当。殷裔的伤并不重。在崖底己养得七七八八,损失的内力一时无法补回,只待来日慢慢修炼。
他更担心的是平乐,他救平乐救的及时,落下时他在底,并未让她有机会受伤,可她的双腿到了此时还不能行走,崖下缺少食物果腹自是其一,殷裔担心,平乐还有其它的不为他知的病症。
足足行了一天。到了傍晚。他们终于再次回到队伍中。
自有人准备好热汤让平乐沐浴。
只是平乐的腿……最终。平乐只是简单的梳洗一番便睡下了。
第二日,队伍要继续赶路,依旧是小轿,平乐换了一身干净的喜服。再次端坐其中,她知道殷裔在诳她,她的腿并不是因为惊吓而无法站立,定是有旁的原因。可在此关键之时,她不能让郎中为她诊脉,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到邺城。
随后平乐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虽然有些行动不便。可却可以助她绝了楚溯的心思。
一个不良于行的女郎,而且还大着肚子。相信以楚溯的骄傲,必是不屑一顾的。只是,如果她以后都不良于行……平乐拒绝深思下去,上一世她既然能走能跑。这一世也一定会的。
吞云山险,那是举世闻名的。
便这样,队伍又走了五天,这才算翻过吞云山。
直到走上平路,诸郎君不由得一阵仰天长啸……
那声音仿佛直直穿透天际。
平乐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后几天周悠叮嘱护卫们谨慎些,可还是难免颠簸,她真的担心自己肚里的那块肉,好在孩子坚强,虽然磨难重重,可他愣是好好的呆在她腹中,或许这也和殷裔每日深夜送进的汤药有关。
真不知在这数千护卫中,他是如何每日熬一碗热汤药而不被人发现的。
翻过吞云山,便算是真是进入楚界了。
未来的路便是一片平坦了,大概再有月余,他们便可以赶到邺城了。那之后,楚溯会安排大礼之日,送亲使节需亲眼见证礼成,方可回转晋国。
当天晚上,露宿在楚国驿站。
是夜,平乐房间的窗被轻轻推开,一碗尤自冒着热气的汤药被置在窗边,平乐喝习惯了这药,每日里都会饮完再睡,见此,她起身,探手取过药碗,正在她端起汤药将饮之时,突然间,手腕被从窗外伸进的一只手握住。
平乐一惊,手不由得一松,药碗随之滑落。不仅药洒了一床一铺,而且碗轱辘几圈,落了地,碗碎的声音在深夜尤其刺耳。
“什么声音?”外院中值守的护卫喝道。
而这时,平乐终于看清握住她手的是,是殷裔。
此时殷裔的脸色很难看,黑沉沉的,透着煞气。
“郎君。”平乐呐呐唤道。
“平氏阿乐,你是傻了吗?难道不知每日我会亲自将药至你榻旁……”殷裔未握着平乐手臂的手,尤其颤抖着。
险些,真的险些,她便出事了。
保胎药己吃月余,她的身子虽未大好,可是药三分毒,便是保胎药,也不能长服,至于她的腿,他寻思是不是要找个擅针灸的郎中为她医治一番。可到了送药的时辰,他习惯的走向她的房间,正看见一个鬼祟的人影轻轻推开窗,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到她的窗边。
因她不良于行,所以他为她选的房间甚小,榻便在窗旁。
他心里激灵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房间,果然见她正端起碗,准备饮之。那碗,竟然跟他平日里送药的碗相仿。
他大惊,探手抓住她。
差一厘,真的只差一厘……
平乐被他骂死了,一时怔在那里。
殷裔见此,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平乐,你也看见不少了,能不能不要那般轻率……我每日都亲自送药,为何唯有今日只将碗放到窗边,你便不想上一想吗?”
“我,我以为是你……”她真的以为是他呢,左右窗在她伸手能碰到的地方,所以她本能的以为他今日之所以未进她的房间,是因为不需要进她房间。
是的,她太大意了。
殷裔这人,就算真的不进她的房间,也不会这么默默的将药放在窗边的。平乐终是低下头。
“我的错。”
“好了,我也不是骂你,只是人心险恶,阿乐,你这般,让我如何舍得将你留在楚地。”
便在这时,外院的护卫执着火把进院查看,殷裔最终看了一眼平乐,纵身离去。“公主,刚才某听到声音……”
平乐尽量平静的回道:“无事,只是我不小心摔了茶碗……”
“即如此,某便放心了,某退下了。”
护卫嫁出内院,内院再次恢复平静。
平乐此时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有人要害她?或者害她腹中孩儿?只是除了殷裔,谁又知道她身怀有孕,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若是发现了,不何不揭穿她,却要暗中毒害她。
这碗中自然不会是安胎药,那到底有什么?看着撒在被上一块块暗色的斑驳,平乐开始深思。
她己经很久不这般深思了,她想着,左右自己能活到孩儿生产之时,此时即不会死,还用脑想些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了。有些破罐子破坏的劲儿……
可此时,她不能再这么混沌度日了。
她不害人,自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