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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珠成碧-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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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主仆数人转身就走了,留下了船夫目瞪口带的站于船上。

 

那英俊过人的年轻公子边走边叹,脸上略显惆怅。他道:“我从以前都记不住他的长相,看来以后也是记不住了的。果然,人是只能远观不能近瞧,更不能记在心间啊。”

他自然便是襄阳王刘玉。

刘玉自恢复了旧王名后,却把“育碧”两字改为单字“玉”,他淡淡言说,“育碧”自七岁起已随着其母而去了。现在却想通了。他以前对更名一事都不太情愿。禅让了皇位之位后突然却想通了,于是更名改字。

玉不为璞,也不为碧,却为真玉。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想通了”,无人得知那下面都是怎样的满心创忆血泪斑斑啊?

这三年多来,他遍游天下寄情山水,处处常走山山都行。汴洛附近江南上下,几乎行了半个天下,除了排解忧思哀情之外,私心更存了一个小小惦念。他想寻遍一个人少年时,曾生存过的经历足迹,就或许能多少回忆起一些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心性所为吧?也可能会跟他贴的更近了吧?

他也曾试图找些一些长像、个性与资质与他相当的人物。但是他耗费了无数光阴,心力,寻遍了天下,民间,却再看不到与他类似的人影踪迹了。

这世上已没有了那人,只能从他的过往,遗迹找寻他的踪影,将之刻画心间永生难忘,,只能这样了以慰籍了吧。

 

绿水萦萦,波涛缓缓,水天一色。这世上万物都如这江水般,一去都不可返回的。

船夫摇船而去。旁边一座两层高的巨大官船,突然船上楼门青帘一挑,有人走了出来站在了船阁的一侧,看着他们的方向讶然失笑了。

官船上有一人屏船而眺,那人身如柳絮修长面容清秀,宛如谦逊秀士。旁边侍卫仪仗威武,随行属官林立都纷纷退后着让开,他的气派威严,正是当朝丞相罗敖生。

襄阳王刘玉仰面看到了他,微微一惊,与他见礼道:“罗丞相,是你,你是要回乡省亲吗?”罗敖生为燕赵人氏,每年四五月之际,都返乡省亲。

罗敖生出了船舱站与船首。他顺河而下就是厌恶所经州县官员迎来送往,图了清静二字。谁知竟然在这洛水之湾里,遇到了这个既无缘由为友也不屑为敌,既无缘由相仇也不欲相交的尴尬人物。 

他本不多话,寒暄过后更无话可说,转身而去。

 

刘玉瞧着他落目于地,翩若惊鸿的单薄身子。心中想着,这罗敖生两三年不见,倒是更觉清瘦了,神态仪表却更稳当,更深沉若水了。

船只相错,他所乘的官船,堪堪就要从他面前行驶过去了。

刘玉抬起脸,他跟着船只迈步走了几步,突然高声道:“罗丞相,你最近可见到过他吗?”

罗敖生一下子转过身来,抬起眼睛来了,黑濯濯的透出光芒来,如锥如针一般的直刺入了刘玉的心扉,他问:“见到谁?谁能见?襄阳王的话微臣不懂。”

刘玉心如刀绞。他脸面上容颜虽镇定,声音却是发颤了:“时近清明所以想起了故人。想必故人的坟茔也应该是青草茵茵。所以有此一问。”

罗敖生无声的一笑,他站在船首转回了目光,望着身前的滔滔波涛,话语也如平滩的江水一般平平清清的流淌了出来:“时日假若常久,即使是坟茔也会塌败不能永存。心中故人常在,又何处不缅怀?人生一世该得珍惜时便要惜存,不必事后空对棺柩再来了解自己残念。——这般做法似是取笑他人也对自已犹为不公吧。” 

二人并不提往事,却都心知肚明。罗敖生心怀蒂介,对于刘玉不谅,不容,不助,不仇行同陌路。这话语不带刀锋却比刀更犀利一击击中,没有铁矢却凌空破胸一下子当心插入。

刘玉哑口无言,不能张口分辨。 

罗敖生不再看他,回返船里。船工扬帆借风始离岸边,越过了岸边等人缓缓行去。

 

主仆三人顺着岸边走了二里,来到了洛水旁边阳山山坳中的一处败落庙宇。从阳山半山中望下洛河中船只来往,山清水秀如水墨画卷。

庙里残塬破壁年久失修。偶有僧侣少有烟火。

他二人顺着寺庙转了一圈,庙里烟火素渺,断壁残垣横生。破落的僧人见有施主上门忙过来招呼,刘玉随意施舍些银两,那僧众千恩万谢的去准备素食。

刘玉挥挥手令不必烦劳,他们只是在庙院里来回闲走看着风景罢了。

僧人摇头道:“奇怪奇怪,我这小庙平素里人影都不在,一日间却接二连三的来客人,怪了。”

刘玉带着王子昌在庙里细细看着墙壁壁画,绕过了一层外殿,慢慢走至了侧殿。墙上,都有匠人或者游人文人题画的神仙,菩萨,鸟兽,花木等花鸟题诗等等。他们走进了殿内,这时候从门外刮过了一阵清风,荡起殿角的帷幕,大殿一侧的壁上就显露出了各式的壁画题诗等等。

王子昌手指图壁,欣喜道:“王爷,你看,这就是周维庄的十五岁的画像吧。”

刘玉忙走进,借着殿外光线仔细看去,墙壁上画着一副踏花郊游图。壁画上面有一个少年衣履飘飘似仙出尘,眉岱如墨唇不点自红,身形娇小,脸上稚气犹存,手拈桃花脸露微笑,极有出尘若仙的风姿。虽然经过了二十余年日晒风干,笔墨犹神人物徐徐如生,鲜活的仿若破壁而出一般啊。

旁边的蝇头小楷题诗一首“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出其郊东门,佳客翩如云。赠维庄兄——庄简。”

 

刘玉的眼光滑过旁边,旁边一侧相对着的另有一副小图。他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气息止住。工笔壁图上也画有一人,那人白袍散开双手就兜起满衣的繁花,展颜而笑。画上的人神采飞扬,眼若秋波凝水,眉如彩霞横飞,黑发高髻白衣胜雪,衣块幡然撒洋洋若天宫的神仙。

刘玉的心中如重锤捶过全身微震。他看着人像旁的题字,却是好一手眷眷篆字,个个如斧凿雕刻工整划一。“繁华满盖,暖若锦帛,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周维庄和庄简诗。”

这就是十五岁的庄简与周维庄结伴闲游洛阳时,互为画像题诗的遗迹啊。

 

不用说,那壁画上的两人就是少年时的庄简和周维庄了。

物是人非,尚留遗迹了。

刘玉看了又看,他看着画上的少年庄简心中慷若大河暖若锦帛,仿佛是少年时的庄简翩然跃入他的眼前了。

那时的庄简满面爽亮、拘起满袍的繁花纵情欢笑,想必那时他是翩翩大家公子意气风发,高朋知己为伴,满怀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逸致,还尚且不知二年后他将会家破人亡,流落十年,流离失所吧。

刘玉看着看着,眼眶模糊成了一片……

 

他抬手轻触庄简的画像。这画像已过了20年,还能从墙壁上留存百年吧。

他刘玉能否记住庄简百年?他能否活到百年记住庄简?这人的欢笑、悲愁、喜悦、痛苦、聪颖、泼痞……他刘玉能否历尽百年终身不忘?他若忘了,这世间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曾经存在过这个一个奇特的庄简?!

刘玉垂下了眼帘,眼眶酸涩凝固不住满眶的雾气,一滴滴的水气从他睫毛上唯一闪动,就滴下了他的衣襟,直落袍底。一滴滴的如不住断线的散珠一样倾泻到了心底,颗颗都跌入他的心上,灼出了火花,灼出了隐伤。

都过了三年却还这么不舍不忘,刘玉胆站心惊,这人什么时候这般一笔一笔刻在了他的心底?

在他月下纵情时?

在他舍命相救时?

在他泼痞戏弄时?

在他畅述中庸时?

倘若不能忘了怎么办呢?这牵绊思念会否追随着他的一生直到不死不休?

这份常念的心情就是不饶不休的怨恨吧,他赐死了他,他又从地狱中缠缠绕绕绕住了他的心,夺其魄去其魂,令他相思入骨腐躯蚀心,生不如死不死不终,受尽煎熬受尽思虑之苦,活生生的受那身带渐宽,消得日憔悴的酷刑吧。

他以手扶壁,头抵在石壁上,无声的恸泣出来了。

 

王子昌不敢看他只好将眼光转开,他眼光落在了一旁的诗话题字上。突然,王子昌睁大了眼睛,他手指颤抖着指点着一旁,忙叫着他:“王爷!你,你来看。”

刘玉猛然抬起头来,他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一旁的墙壁。那墙壁上却是少年周维庄的图像左面,却是有着一首萦萦小字。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晰。 

刘玉瞪大了眼睛一字字去念:“嘉会难再遇,三载并千秋。临河泪长衣,念子怅悠悠。”这首五字小诗正题在周维庄图的旁边,字体挥洒大方横沟铁划,乌黑的墨迹带着墨香赫然然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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