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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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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仰恩心里琢磨着,以玉书说话的这股口气,不难看出他对师兄的感情。 
                  “哦什么哦,懂个屁呀你。”玉书收起刚刚的忿忿,又挂上笑容,“别说你,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跟大姑娘似的。” 
                  仰恩瞪了他一眼,脸羞得红了。 
                  “啧啧,你个大男人成天害什么羞?不过你这脸红的模样,倒是真有风情,难怪……” 
                  “正经点儿吧!”仰恩打断了他,“要么口不择言,要么插科打诨,你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呀,不提我还忘了,得先跟您道歉,年前的时候我口无遮拦,惹您生气了,您呀,大人别计小人过,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饮尽一小杯酒。 

                  “我也不该那么指责你有目的接近,我也干了,你也别怪我。” 
                  一饮而尽,两对秀美眼眸互相注视时,充盈着笑意。 
                  “我接近你呀,还真是有目的的,”玉书说,“去年给老太太做寿住在原府那会儿,听到有些丫头背后说,‘新来的恩少爷模样比夏老板还好看呐,脾气也好。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跟那些下九流的戏子就是不一样。’我心里那个气呀,核计着怎么也要见识……” 

                  格子窗隔开寒冷的空气,只剩阳光穿透进来,晒在身上暖洋洋地。仰恩和玉书就这样一杯杯喝着,间或一阵阵笑声传出来。那是他们在东北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下午。多年以后在陌生的城市再次相逢,已是人世沧桑,再没有年少时开怀大笑的纵情了。 

                  黑色“别克”正从故宫墙外经过,因为行人小贩多,走走停停。路边一个风筝摊抓住仰恩的注意力,想起自己刚进奉天城的那天,也是给五彩斑斓的风筝摊吸引。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关系,仰恩低落着,有些难过。他没想到今天玉书是跟他来道别的,他要在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我要去上海了,中华电影公司的老板请我去做艺术指导。后天就动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对未来的向往,对过去的缅怀,通通都没有。好象这里是他的第一站,而上海,就是下一站而已。 

                  “奉天不热闹,我呆不住。” 
                  放弃北平的歌舞升平,名利排场,为的不就是这平常安静的日子? 
                  “我俗,最瞧不起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多好的树都不行。” 
                  崇学不是你的梦想吗?你说,他那么威严,那么优秀,越是严肃,不苟言笑,就越吸引着你去探索他的笑容,盼着他再跟你笑一次……然而玉书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地对他说: 

                  “我跟姓丁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压根儿没看上我……将来也不会给我机会……他心里……有别人。” 
                  那天下午,玉书也第一次跟仰恩提到他的师兄,尽管轻描淡写,仰恩知道那必是一段痛苦煎熬的阶段,才导致他宁愿把下一站选在陌生的上海,也不肯再回那个让他伤心的城市。仰恩觉得玉书刚刚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彼此却马上要离别。可能就是因为离别在即,他才敢把心里的话掏出来。身如浮萍,一旦分离,可能淹没在人群人海之中,终生不见,知不知道,认不认识,了不了解……又能怎样? 




                  想着想着,肋骨下方隐隐疼了起来。 



                  晚上六点多,原府笼罩在一片灯光之中。肖仰思院子的大门两侧,春联还在,借着红色的灯光,可以辨认出原风眠的字体,写着:“百顺为福,六合同春。”而正厅两边是她亲自写的:“岁丰人寿,春和景明。”只可惜世事总是与愿违,越是渴望平安吉祥,越是动荡乱世。 

                  “怎么弄的?”肖仰思看见弟弟肋骨下的瘀青,下了一跳。 
                  “走路不小心,撞的。” 
                  本来仰恩是不想来麻烦姐姐,可是回家以后,疼得越发厉害,连深呼吸都不敢。 
                  “不行。得请大夫瞧瞧。”仰思放下仰恩的衣服,转身要出去找大翠儿。 
                  “姐!别费事儿了!我就是想看你有没有什么跌打酒,擦一擦就好了。真的。” 
                  仰思给弟弟哀求的眼神纠缠住,也不好坚持。 
                  “我是怕你伤了骨头。” 再蹲下身子,把盆里的毛巾绞了绞,“躺床上去,我给你揉一揉。” 
                  “骨头哪那么容易断啊?”仰恩乖乖躺下去。 
                  “嗯,”仰思的手轻柔小心地把热毛巾敷上去,又去柜里找药酒。“伤了身子,还跟人去喝酒,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玉书要去上海,我跟他道别去了。” 
                  “哦?自己去上海?他和崇学完了?” 
                  “你也听说啦?”仰恩看着姐姐把酒倒在晚里,用点着的火柴一扫,表面立刻升起蓝色的火焰,“玉书说他跟崇学不是那种关系。” 
                  “那就奇怪了,怎么说也不是好听的事,崇学怎么也不辩解?这黑锅不是白背了?再说老大不小,也不想着婚嫁的事情,还不是在外面瞎混?” 

                  “不结婚就瞎混?那尚文也没结婚。” 
                  “那也是问题。老太太本来想让他结了婚再出国,怎么知道他好一顿发脾气!弄得老太太也不敢说话了。我看等你们回国那天,他领个洋妞回来,老太太也得受着。” 

                  “真的吗?他娶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老太太也会同意?” 
                  “只要他结婚,生子,能给原家延续香火,老太太那里的标准是可以一降再降,怕就怕他心玩得野了,不想这些。崇学跟夏老板那事情,是底下人瞒着,没人敢说。要是给老太太知道了,那夏老板还能有命去上海……” 

                  “哎喲!”仰思蘸了药酒的手稍微施力,竟给仰恩疼得叫出声。 
                  “忍着点儿,不用力怎么散淤血?” 
                  仰恩闭了嘴,其实那一瞬间疼得他不能忍受的,不是伤口,而是伤口上方,那“扑扑”跳动的东西。 
                  从仰思的地方出来,天黑得如施重墨。仰恩经过回廊的转角,看见两只灯笼之间一片暗淡的天色,他抬头搜寻了一周,连颗星星都没有。 
                  “在找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啊?”一转头,不知何时,崇学已高高地站在他的身后,“没……我是奇怪,今晚一颗星星也没出来。”他跟崇学交往不深,每次跟与他说话都会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 

                  “大冷天出来看星星,兴致很高啊!怕到美国没的星星看?” 
                  崇学说着,眼睛落在仰恩的脸上,不待仰恩说话,又忽然继续:“你长高了。” 
                  “嗯?”仰恩一时没转过弯儿,问了句,“你说什么?” 
                  “你长高了,去年第一次在这儿看见你的时候,才够到我这儿,”他说着,拿手比了比胸前,“等你从国外回来,说不定长得比我还高,那时候怕要认不出了。” 

                  “怎么可能?”仰恩笑了,崇学很高,任自己真的是高个子的材料也不可能比他高吧?“那得糟蹋多少粮食啊?” 
                  “就你吃东西跟小猫一样,还能糟蹋多少?” 
                  “谁跟你说的?我可能吃呢!” 
                  “吹牛,你吃的还没有夏玉书多呢!” 
                  因为这样一个敏感的名字,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 
                  “我今天下午见到玉书了,他说他要去上海发展。”仰恩想了想说。 
                  “嗯,他耐不住寂寞,能忍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仰恩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对自己和玉书的关系不做解释,引起过那么多的误会。可转念一想,那是多么私人的事情,自己如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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