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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祁钧再度因为他毫不羞怯的话想扁他的时候,门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去开门。」他颐指气使地道,命令这只忠心的大狗乖乖站起身往门口去。
门外,成熟俊帅的男子斜倚着门边的墙,潇洒不羁地用空着的手打着招呼道:「嗨~Boy。十天不见,一切都好吗?」
「嗯,你好。」沈昭阳点点头。即使他从不记仇,但想起当时被陷害的情境还是有点毛毛的。
听见门口轻松愉悦的招呼声,祁钧立刻就蹙起眉,头也不回地冷冷说了句:「不准他进来。」
「何必这么无情?」黎靖伟一如以往笑得万般迷人,对沈昭阳眨了眨眼道:「不喜欢我送的必需品吗?难道你们没用到?」
「用?」用、用了那个东西的意思不就是……?沈昭阳楞了下,俊脸微红地用力摇头。
虽然承认自己常常会看祁钧看到流……呃,垂涎三尺;但是他们都是男的,而且祁钧连个小吻都介意,真要再进一步还是得等他也愿意吧?
「喜欢的人就睡在旁边你还不动手,我可是很怀疑你正不正常了。」他啧啧有声地弯起笑容揶揄道:「还是说我误会了,是Jim应该动手才对?」
「Allen,」祁钧站起身,平静的脸庞看不出怒气,「你似乎很开心?」
「当然,因为是你啊!」黎靖伟毫不掩饰自己想看好戏的目的,兀自弯着俊帅的唇角微笑。
「是吗?」他也笑了,冷而优雅的,「可惜,这样对你自己帮助或许不大。」
「是没错,可是你就非得洒盐不可吗?」他早已习惯似的耸耸肩,笑容没变,但眉目间还是黯淡了些。
「无事则无非,你自己挑起的。更何况多痛点对你有好处。」祁钧淡淡地说着,语气却转为缓和地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喔,我送东西来。」黎靖伟举起自己一直架在肩膀上的物品,看着一脸戒惧的沈昭阳笑,「放心,不是什么会害你的东西。」
呵,看他这副模样,上次真的是把他害得很惨哪!
「衣服?」还没打开,祁钧就从物件的型体认了出来。
「嗯,我想你若要携伴参加的话,应该会缺这个才对。」他眨了眨眼,将衣服塞到沈昭阳手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应该会合身才对。」
携伴……。祁钧怔了怔,看了眼沈昭阳后沉默着没说话。
「这个是要给我的?为什么?」沈昭阳不明所以地问。
「你忘了Jim明天要参加宴会?」黎靖伟弯起薄唇,站直了身道:「恋人盛装打扮的模样你不想看吗?而且那种场合Jim是一定会当场演奏的,你难道不想听?」
「我当然──」他眼睛立刻发亮,不假思索地开口后又犹豫地看着始终不说话的祁钧,「……我可以去吗?」
祁钧沉默了半晌,才平稳地看着他问:「你想去?」
「我想去。」他当然想去了!别说他从没看过盛装的恋人,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想听祁钧弹的钢琴,可是祁钧却从不肯让他进练习室!
「那就去吧。」祁钧点点头转身坐回椅子上,拾起书本继续看着。
沈昭阳稍觉怪异地蹙起眉,忍不住就忘了客人的存在走过去坐在祁钧身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明天傍晚七点会有车来接,就这样。」看着两人之间的情状,黎靖伟颇感兴味地笑了下就潇洒走人了。
「祁钧,」门关上了半晌,沈昭阳才忍不住的打破了静默,「你……是不是不想我跟你去?」
「没有。」祁钧淡淡地答,虽没有看他但心底隐隐地有了懊恼。
为什么这笨蛋每次都爱点破他不想说的心情?平常钝得可以的人,为什么这种时候要这么敏感?
他不是不想让他去,只不过是有那么一些难以解释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他不想让他看见那另一面的自己,那个生活在光圈下的Jim。
他说不出口,因为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的可笑与难以解释。
真的没有?沈昭阳有些狐疑,「但是你看起来怪怪的。」
「没有!」这一次外带瞪了一眼,然后阖上书本站起身来警告道:「我去练习室,不准跟来。」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练习室,不但门关上而且落了锁,留沈昭阳一个人纳闷着嘀嘀咕咕起来。
怪了,让自己听他弹钢琴又不会怎样,参加过那么多次公开演奏的人干嘛还防他跟防贼似的?
神经向来是一根到底的沈昭阳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祁钧可以给那么多人听自己的琴声,却就是偏不给他听?
其实唯一的理由,或许就只是因为『特别』两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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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天使(28)
才进了门,沈昭阳就有点被这样的阵仗给吓住了。
不是因为人多,而是整个空气中飘散着悠扬音乐及人们的低声交谈,那种高雅高贵的气质气氛,彷彿就能在这一慕当中活生生的呈现出来。
这,简直就像是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场面了!
一声呼唤打断了他正四处张望的好奇神情,他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伴着个妇人转到门前来,热络地打起招呼。
「您好,谢谢您的邀请。」祁钧嘴边扬起一抹笑,伴着翩翩的尔雅风度,简直可说是无可挑剔。
沈昭阳霎时看傻了眼。他从没看祁钧这样笑过……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有礼貌与亲和,一点都没有平日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突然,祁钧低声地唤了他一声还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被责备地瞪了一眼后,他才赶忙回过头来跟主人打招呼。
「啊,谢谢你们招待。」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用德语回应,「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所以……」
「沈先生不用客气。」听见他说德语的主人夫妇神色微微亲近了些,好风度地招呼道:「小小的家庭宴会而已,不要太拘束了。」
说完两人又转头跟祁钧说了几句话,就有礼貌地转过头去招呼其他人了。
这还叫『小小的』家庭宴会?沈昭阳暗自咋舌,跟着祁钧走到桌边时还不断看着四周。
「平日话那么多,一到这里就不会说话了?」祁钧拿过一杯香槟啜着,斜睨了他一眼。
见他嘴边虽然挂着与方才一样的笑,然而说话却是跟平常对自己一样,沈昭阳有些失落之余又有些高兴。
「我是被你吓住了,平常就不会那样笑的人。」他咕哝似的抱怨。
祁钧闻言,沉默地看着杯觥交错的人群一下后,忽然自语似的淡淡道:「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这句话的意思是……?沈昭阳微微一怔,正想开口说话询问,却又被祁钧打断了。
「我得去跟一些人打招呼,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我能跟你去吗?」他赶紧问道。
「不行。」他冷声说后,又微微笑道:「你就自己四处看看吧,这里还挺大的,别迷路了。」
交代完后,祁钧就转身走进了人群,一阵招呼握手后就加入话题攀谈了起来。
一个人,沈昭阳只好照祁钧说的到处走动看看。然而周遭的交谈以德语居多,说得不仅仅是快,而且有许多带有浓重腔调,让他很难去听得懂;渐渐地时间过去,他也慢慢地退向墙边,独自看着一室交错人们。
一个落单的陌生东方脸孔,虽引起不少注意,却没有人会主动来跟他说话。
即使像沈昭阳这样大剌剌的人,也感觉到那种打量而被注视得不自在,不由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对劲,就像是服装有哪里不对似的。
「好像还是怪怪的……。」对着身边的落地窗,他有些笨拙地调弄着颈子上的领结,却发现不管怎么弄都很奇怪。
或许是头发的关系吧?虽然说退伍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短了,但是看起来有些拙稚的短发配上正式的宴会服,感觉就是怪怪的。
他大概不适合穿这种衣服吧?他放弃地转头,却因为看见站在人群的祁钧而呆了。
真好看……。除了这个有些简单笨拙的叹息外,他还是想不出任何的形容来赞美眼前的人。
深色的双排扣西装外套贴身收束着肩膀、背脊与腰际,整体款式虽简单却拉衬出优雅的上半身线条;外套尾部稍作拉长,腰部修饰提高,更显得身长修长。
然而更重要的却是那缘于自身的气质,在穿上正式的晚礼服后不仅衬出了些倜傥潇洒,又显得如此高雅俊俏。
而且,在这样正式的场合、被包围在一群高大的外国人之间,体型显得纤瘦的他却一点都没有被遮盖住那种傲气光芒,还是那样的出色。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