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归想,沈昭阳可不敢这样当面说出口,再迟钝也懂得这话不能对祁钧说哪,绝对会被揍的。
「别生气嘛,已经到了。」他笑着,顺势轻轻将身侧的人一推,把根自己相仿地身躯推进了门。
「这里?」祁钧定住脚步蹙起了眉。儿童唱游室……?
「你们来啦?」护士走了过来,眼神一亮地看着祁钧笑道,「因为向来负责风琴的护士休假,今天就麻烦你了。」
好漂亮的少年……那种气质跟外貌,果然是得天独厚呀!那样略带稚气的优雅跟中性的俊美,让她都不由自主感到怦然心动。
「沈哥哥!」几个孩子跑了过来,满是好奇地看着沈昭阳身边的人,「这就是你说会弹琴的哥哥吗?」
弹琴…?眼光落到前方的风琴,祁钧霎时明白地神色一凛,跟着转头就想走,却被沈昭阳挡在了门口。
「滚开。」他以极度冰冷的声音叱喝,眼神更是绽着刺人的厉光。
「只是几首儿歌而已,」无视于那厉光,沈昭阳依然笑容满满,和煦如阳光,「单手也可以的吧?」
反正顶多被打一拳拧几下,要不就被毒舌几句,他都已经很习惯了,不算什么,只要皮厚点就好。
「我、不、要!」他根本就不想碰乐器,管他单手双手,反正他不想!
「真的就这一次,请你帮帮忙。」沈昭阳不畏惧地动之以情,更进而将他推到风琴前坐下,可怜兮兮地合掌哀求,「他们都是长期住院,每天下午唱歌的时间是他们最期待的了,你就帮这一次。」
手在身后稍稍瞻F下,一室的孩童全都知机地围了过来,两个小女孩扑到祁钧膝诱W,其他小孩将他包围得水洩不通,就连护士也跟着凑热闹。
「哥哥,拜托你~。」
「我没…」
「这位同学,麻烦你帮个忙。」
「我不是……」
「只要这一次就好。」
「可是我不……」
「谢谢你,大哥哥。」
祁钧嘴巴微张。一室的热情,让他的怒气迅速降下,再也无法保持冰冷的模样;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恼怒地瞪着始作俑者。
「你最好保证没有下次。」他咬着牙,仍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被这只大笨狗给骗来了这里,还落入这种状况之中。
「我保证不会。」沈昭阳试图正色地指天发誓,却仍是掩不住目的达成的得意笑容,「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勉强你帮忙。」
呵呵,果然哪,祁钧拿这种状况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也更加证明了他的看法,祁钧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要不然他其实可以冷漠的离开,无视于任何一切。
「快点,大家都去位置坐好。」一名护士对着十几位孩童拍手,然后回头对风琴前的人笑,「那么我们开始囉!」
又再度瞪了笑得很贼的笨狗一眼,祁钧转过头坐正姿势,先是盯着眼前简单的曲谱,跟着瞪着琴键半晌,终于深深吸口气,下定决心地将左手放上琴键的位置。
不一样。
跟他惯常弹奏的钢琴不一样。
指尖的触感跟重量感受,还有材质散发出的温度……都跟钢琴不一样。两者的质感是不同的,声音也是不相同的。
他些微的宁定了,按下第一个音符。
低柔的风琴声音逸出,他微微地震动,感受到几近低呜的乐音,流串过指尖,让他的身躯为之酥麻了下。
如果是钢琴,可以发出更清亮的声音吧!宛如凉夜的月光,清晰、清雅且清亮,绽发出阴柔的光芒,美丽高洁的声音……
「祁钧?」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直在他旁边的沈昭阳立刻关心地问,「手疼吗?」
祁钧回神摇了摇头,再度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静。
只是几首儿歌而已,算不了什么……只是弹奏音符而已。他想着,跟着机械式地弹起只有主旋律的曲调,麻木着僵直着自己别去听进那些音乐跟歌唱。
两首、三首儿歌过后,原来有些僵硬指尖渐渐回流那对音乐的触感,弹奏地越来越顺畅;逼着去遗忘的感觉违背主人的意识,从指尖渗入感官,慢慢软化那层隔膜,顺畅了阻隔音乐的血液,缓慢地燃烧起那份热。
呼吸不自主地加快,体温更不自觉升高,他专注得如被催眠似地一首接一首弹起,没注意到身后的唱歌声音早已经停歇,而一直在他身边注意着他反应的沈昭阳,更是带着些陶Y异跟欣喜看着他。
这不够,不够!如果再加入副旋律,可以让这简单的曲子听起来更富韵律、更多样化、更美!
想要弹──他可以,他可以……可以弹出更多、更多……
想要弹琴,让所有音符音乐,再一次从自己的指尖下流洩,如花开绽的活化!
一个声音催化着他的心,但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反抗似地敲击。
不…不弹琴,不弹琴,不能……他已经放弃了,不回头,绝不回头!
想着,忽然一股尖锐的疼痛钻入骨髓,琴声轧然而止。
祁钧如对雠寇般地直直瞪着自己放在琴键上、试图弹奏的右手,呼吸急促地看着那象征自己抗争的包扎。
为什么,明明是那样的想要放弃,明明是那样坚决,但是为什么身躯会发热,为什么忘不掉这种感觉!
「祁钧……」一旁的沈昭阳忍不住轻唤。果然,他真的不是讨厌钢琴吧!
回头看见那彷彿看穿他所想的温柔眼神,一阵难堪与愤怒同时涌上,祁钧猛力地站起身,砰地撞倒了椅子,推开身边的人向外奔去。
*****************************
屋顶上的天使(11)
一前一后奔过护理站,浓眉的少年一脸焦急的追着那头也不回的人,从长廊奔上了楼梯,一路向上跑。
「祁钧──祁钧!」沈昭阳用力呼喊着已经走到自己上一层的人,按着跑到有些发疼的肋骨持续追逐,「你等一下……祁钧!」
「滚开!」从没听过的怒吼声从那优雅的声带发出,迴荡在梯间。
「祁钧!你别生气──」
「闭嘴!」
天啊!糟了,这次是真的火山爆发,可不是打一拳拧几下就可以了事了。
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疼痛,他加快速度向上奔跑,在只差几步的楼梯转折处,以狼狈的姿态抓住要向上走的脚步,半趴在平台。
「我的天…呼…哈…」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一手按着肋骨一手死抓祁钧不放,「你也等…等我一下嘛……」
「放手!」祁钧跟他一样是呼吸急促地沁着汗,但仍是维持高傲地怒吼道,「沈昭阳,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
「你等一下……听我说嘛。」看见他作势要踹自己,沈昭阳慌忙爬了起来,但是还是不敢松手地顺着他裤脚向上抓住他衣服,不让他跑掉。
「我可不是你打发时间用的玩伴,没空陪你玩友情的剧码。」祁钧仍然怒火不减,但想扯开他却也扯不开,「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祁钧!」听见他这么说,沈昭阳彷彿被绞了下心头地剧震喊。
「或者你是好奇?」他丝毫不放松地继续嘲讽,满腔对自己的生气怨忿,化作了刺伤人的言语,「我可不是什么动物,让人拿来好奇观赏用的!」
「我没有!」他大感冤枉地委屈叫喊,「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还是同情?」他冷哼冷笑,根本不让他有说话的余地也无视他的反驳,「我不是你滥发同情心的对象,也没有可怜到需要别人同情,收回你那种让人作噁的伪善!」
「你怎么──」要说的话突然梗住了,一股莫名的浓浓委屈跟沮丧酸楚让他的眼略?斥欤篲了出来,「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祁钧倏地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哭得淅沥哗啦的大男生,胸口高扬的怒气缓缓地降了下来。
怎么搞的……他在哭什么啊?
「笨狗,你几岁了?给人随便讲一讲就哭。」他口气虽冷,但已经明显松软了下来,「很难看你知不知道?」
听见他说话恢复到往的态度,沈昭阳赶忙擦乾了眼瓷A有些尴尬地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刚刚听你那样说,就觉得很难过……」他又慌忙追加解释,深怕他真认为自己爱哭,「平常,我可是不会这样的。」
不是这么容易脆弱的人,但是听见他这样的说话,就不知为何地难受了起来。
「是吗?」他冷冷淡淡地,掩饰着自己方才受到的撼动。
「你不生气了吗?」沈昭阳小心翼翼地问。
「谁说我不生气了,笨狗。」冷哼一声,祁钧转头就要向上走,快到了梯口却又被拉住,「你到底要干嘛!」
「那个,我真的不是有预谋……」他慌忙又不知所措的解释,「也不是说没预谋,只是、'为他们说今天缺人,我又想看你弹琴,所以……」
「所以骗了我去?」他带了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