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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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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一样。我必须选择相反的道路。在历史中,人不断地返回他自身;他力图追忆并实现他过去的全部经验。但是这种历史的自我并不是一个单纯个人的自我。它是拟人的,但并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用一种悖论的形式来表达的话,我们可以说,历史学在努力追求一种“客观的拟人性”。藉着使我们认识到人类存在的多态性,它使我们摆脱了追求一种独特而单一的要素的偏见和妄想。历史知识的目的正是在于对自我,对我们认识着和感觉着的自我的这种丰富和扩大,而不是使之埋没。
    关于历史真理的这种理想发展得非常缓慢。甚至连异常丰富和深刻的希腊精神也没能使它达到充分的成熟。但是在近代意识的进展中,发现和制定这种历史观已经成了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在十七世纪,历史知识仍然被另一种真理的理想遮掩着。历史还没有发现它的显要地位,它被数学以及数学的物理学夺去了光彩。但是,随着十八世纪的开始,近代思想的一个新方向出现了。十八世纪常常被看成是一个非历史的或反历史的世纪。但这是一种片面的错误观点。十八世纪的思想家们乃是历史思想的真正先驱。他们提出了新的问题并且发明了回答这些问题的新方法。历史研究乃是启蒙运动哲学的必要手段之一。不过在十八世纪,实用主义的历史观仍然十分盛行。在十九世纪以前,在尼布尔和兰克以前,还没有任何新的批判概念出现。然而,正是从十九世纪开始,近代的历史观牢固地树立起来了并且把它的影响扩展到了人类知识和人类文化的全部领域。
    然而,要规定历史真理和历史方法的独特品性,并不那么容易。许多哲学家都倾向于宁愿否认而不是阐明这种独特品性。他们认为,只要历史学家继续坚持特殊的个人观点,只要他在谴责或赞扬、称许或非难,他就决不可能完成他的本来任务。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歪曲了客观真理。历史学家必须摆脱他对各种事物和事件的偏好才能观看到它们的真相。这种方法论的公设在丹纳的历史著作中得到了最清晰最有影响的表述。丹纳宣称,历史学家必须象一个自然科学家那样行事。他必须使自己不仅摆脱一切因袭的偏见,而且要摆脱一切个人的偏好和一切道德标准。丹纳在他的《艺术哲学》的导引中说:
    “我所遵循的而且已经为一切精神科学开始采用的近代方法,不过是把人类的事业……看作事实和产品,指出它们的特征,探求它们的原因。本着这种方法,科学既不为什么辩解,也不谴责什么。植物学研究桔树和棕树,松树和桦树时不持任何偏见;精神科学也必须采取同样的态度,它们无非是一种实用植物学,只不过研究的对象不是植物,而是人的作品。这就是时下精神科学与自然科学得以彼此互相日益接近的总潮流,由于这种潮流,精神科学就能获得与自然科学同样稳固的基础和同样的进步。”
    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个观点,历史的客观性问题似乎就以最简单的方式被解决了。象物理学家或化学家一样,历史学家也必须研究事物的原因而不是判断它们的价值。丹纳说:
    “不管事实是物理的还是精神的,它们全都有它们的原因;野心、勇气、忠实,都有一个原因,正象消化作用、肌肉运动、性欲冲动也都有原因一样。恶与善就象矾与糖一样都是结果;而且每一复杂的现象都是来源于它所依靠的另一更简单的现象。那么就让我们象寻求物理特性的简单现象那样去寻求精神特性的简单现象吧。”
    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都会发现同样普遍而持久的原因
    “呈现于每一时刻、每种情况、每个地方,并且总是起着作用的、破坏不了的,而且到最后毫无疑问是决定一切的。因为阻碍它们的那些偶然事件是有限的和局部的,最终总是服从于这些普遍而持久的原因力的呆滞刻板、一成不变的重复;在这样一种方式下,事物的一般结构和事件的主要特征,就是这些原因所做的功;而形形色色的宗教、哲学、诗歌、工业、社会和家庭的组织,在事实上都仅仅是这些原因的标记而已。”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讨论和批评这种历史决定论的体系。如果为了反对这种决定论而否认历史的因果性,那恰恰是错误的。因为因果性是一种适合于人类知识的全部领域的一般范畴,它并不局限于某一特殊的领域,并不局限于物质现象的世界。自由和因果性不应当被看成是不同的或对立的形而上学力量,它们只是不同的判断样式。甚至连康德这个最坚决捍卫自由和伦理唯心主义的人,也从不否认:我们的一切经验知识——关于人的知识以及关于物理事物的知识——都必须承认因果性原则。康德说,可以承认:
    “如果有可能根据一个人的内心活动和外部行为的表现而如此深入地洞察到一个人的精神特性,以致于能知道他一切的甚至最小的动机以及能影响这些动机的一切外部机缘,那么我们就可能以推测一次月食或日食那样准的精确性来推测一个人未来的行为;然而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坚持说,这个人是自由的。”
    我们在这里并不关心问题的这个方面,并不关心形而上学的或伦理学的自由概念。我们所感兴趣的仅仅是这个概念对历史方法的影响。在研究丹纳的主要著作时我们极为惊讶地发现,这种影响实际上是非常小的。初看起来,丹纳和狄尔泰的历史世界观之间的差别是相当大的。这两位思想家从两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来探讨问题。狄尔泰强调历史的自主性,强调它不能还原为自然科学,强调它作为一门精神科学的特性。丹纳则断然拒绝接受这种观点。历史学只要打算走它自己的路就绝不可能成为一门科学。科学思想只有一种样式、一条道路。但是当丹纳自己开始对历史现象进行研究和描述时,这种观点立即就被纠正了。他问道:
    “在翻阅年代久远的一个文件夹的发了硬的纸张时,在翻阅一份手稿——一首诗、一部法典、一份信仰声明——的泛黄的纸张时,你首先注意到的是什么呢?你会说,这并不是孤立造成的。它只不过是一个铸型,就象一个化石外壳、一个印记,就象是那些在石头上浮现出一个曾经活过而又死去的动物化石。在这外壳下有着一个动物,而在那文件背后则有着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向你自己描述这动物的话,你又何必研究它的外壳呢?同样,你之所以要研究这文件,也仅仅是为了了解那个人。外壳和动物都是无生命的残骸,它们只是作为了解完整的活生生的存在的一个线索才是有价值的。我们必须返回到这种存在中去,努力地重造它。把文件当作仿佛是孤立的东西那样来研究是错误的。这就会象一个十足的书呆子那样陷入于藏书癖的谬误。在这一切背后我们所得到的既不是神话也不是各种语言,而只是造就这些语词和形象的人们……如果不是由于某些个别的人那就什么东西也不会存在;我们必须去了解的正是这种个人。当我们确定了诸教义的起源、诗歌的类别、政体的进展、习语的演变之时,我们仅仅只是清扫了地面而已:真正的历史只有当历史学家穿越时间的屏障开始解释活生生的人时才得以存在;这样的人是辛勤劳碌的、充满热情的,牢牢地扎根于他的习俗之中,他的音容笑貌、姿态穿着,就象我们刚刚在大街上与之分手的人一样轮廓鲜明形象完整。那么,让我们尽一切可能去努力消除这种时间上的巨大屏障吧,这种屏障使我们无法观看到人,无法亲眼观看到人。……一种语言、一部法规、一本教义手册,无非只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具体的东西乃是活动着的人、有形可见的人,是饮食起居、战斗劳动着的人。……让我们使过去成为现在:为了判断一个事物,它就必须呈现在我们面前。对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没有任何经验可言。毫无疑问,这种重建总是不完全的;它能提出的只是不完全的判断;但是我们必须使自己服从这种判断。具有不完善的知识总比具有无用的或错误的知识要好;而且要使我们逐渐地了解其它时代的事件,也没有比逐渐地去观察其它时代的那些人们更好的方法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与我们前面试图说明和捍卫的那种历史观和历史方法完全一致的。但是如果这种观点是正确的话,那就不可能把历史思想“化归为”科学思想的方法。即使我们可以知道所有的自然法则,即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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