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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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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这个理论,这样的转化是在人的发音utterances被用作代表名称时发生的。在此之前,它只不过是表达情感的喊叫或悦耳的乐句而已。通过将发音作名称使用,最初一直是各种无意义的声音的混合体,就突然成了思想的工具。例如,一些声音的组合,如果能和着某种旋律来唱,而且在击败或杀死敌人后用作欢庆胜利的赞歌,就可能变成代表那个特殊事件乃至代表那个杀敌英雄的专有名称。通过把这种表达隐喻地转移到类似的情况,人类语言就得以发展下去。但恰恰正是这个“隐喻转移”一语概括地包含了我们的全部问题。这样的转移意味着,以前一直只是强烈情感的无意流露和吼叫的音调,正履行一个全新的任务:它们在作为传达确定意义的符号而被使用。叶斯柏森本人引证了贝恩菲Benfey的一个以观察为根据的看法:在感叹声与语词之间有一道宽阔的鸿沟,足以使我们认为感叹声乃是对语言的否定。因为感叹只有在人不能说话或不愿说话时才被使用。而根据叶斯柏森,语言则是在“传达的要求大于感叹的要求”时产生的。但他的理论并未对这关键的一点加以说明,反而将它作为预先假定的前提。
    同样的批评也适用于德·拉古那Grace de Laguna在其《言语:它的功能和发展》一书中所发挥的论点。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对这个问题的更详细更周密的论述。在叶斯柏森的著作中常常可以发现的那种相当奇异的概念,在这里被取消了。从喊叫到说话的转折被描述成一个逐渐客观化的过程。依附于作为一个整体的具体情景的原始感情的性质变得多样化了,同时与那些知觉到的具体情景的特征区别了开来。“……对象出现了,它是被认识到而不是被感觉到的。……与此同时,这个不断增长着的制约条件采取了系统化的形式。……最后,……实在的客观秩序出现了,世界真正为人所认识了。”这种客观化和系统化,确确实实是人类语言主要的和最重要的工作。但是,我看不出来一种纯粹的感叹说如何能解释这决定性的一步。在德·拉古那教授的解释中,感叹声与名称之间的裂罅并没有被构通,相反地倒是更为明显了。值得注意的是,一般说来,那些倾向于相信语言是由单纯的感叹状态发展而来的作者们,都趋向于断言,归根结底,在感叹声与名称之间的差异性是比它们之间假定的同一性更大更显著得多。例如,伽狄纳一开始说,在人类语言与动物语言之间有着“基本的同质性”。但当进一步发挥他的理论时,他不得不承认,在动物的音调与人类的言语之间有着如此重要的区别,以致几乎掩盖了那种基本的同质性。表面上的相似性实际上仅仅是质料上的联系,它并不排斥,反而是突出了形式上和功能上的异质性。

    语言的起源问题,在任何时候都对人类心灵有着不可思议的诱惑力。人类在其蒙昧初开之际就已对此感到惊奇。许多神话都告诉我们,人是如何从上帝本身那里或靠着一个神圣的导师的帮助而学会说话的。如果我们接受了神话思想的这个首要前提,对语言起源的这种兴趣就是容易理解的了。神话所知道的唯一的解释方法,就是追溯到遥远的过去,并从事物的这种原始阶段引伸出物理世界与人类世界的现状来。然而,同样的倾向居然还流行在哲学思想中,则是令人惊讶,大谬不然的。但许多世纪以来,在这里,系统的问题都被发生学的问题掩盖了。发生学的问题一旦解决,其它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这已经被看成是一个预定的结论了。然而,从一般认识论的观点来看,这是一个毫无道理的臆断。知识论已经告诉我们,我们必须经常在发生学的问题和系统的问题之间划一条鲜明的分界线。把这两种类型的问题混为一谈是危险的,是易入歧途的。这个在其它知识领域中似已牢固确立的方法论公理,在讨论语言学问题时怎么竟会被弃之不顾了呢?!占有关于语言的充分历史证据,以便能解答世界上所有的语言究竟是源出于一个共同的词干还是源出于各种不同的和独立的根源,从而一步一步地追溯各种方言和语言类型的发展——这自然是最有兴趣和至为重要的事。然而所有这一切并不足以解决语言哲学的基本问题。在哲学上,我们不能满足于事物的单纯变动不止和事件的编年史。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在这里总得承认柏拉图的定义。根据这个定义,哲学知识乃是关于“存在”的知识,而不是关于单纯的“变”的知识。诚然,语言并没有超乎时间之外的存在,它并不属于永恒理念的王国。变化——语音的变化、同源语的变化、语义的变化——乃是语言的基本要素。但尽管如此,对所有这些现象的研究并不足以使我们理解语言的一般功能。我们对每一种符号形式的分析都依赖于历史资料。关于神话、宗教、艺术、语言“是什么”的问题,不可能以纯抽象的方式用一个逻辑定义来回答。另一方面,在研究宗教、艺术、语言时,我们又总是碰到属于不同知识类型的一般结构问题。这些问题必须分别加以讨论,仅仅依靠历史的研究是无法处理也不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
    在十九世纪,认为历史的方法是对人类语言进行科学地研究的唯一途径这种观点仍然是十分流行和普遍接受的。语言学的所有巨大成就都来自于这样的一些学者:他们对历史的兴趣是如此浓厚,以致几乎把其它所有的思想倾向都排斥了。雅各布·格林Jakob Grimm首先为日耳曼语系的比较语法学奠定了基础。印欧语系的比较语法学则由葆朴Bopp和鲍特Pott所开创,并由施莱赫尔A。Schleicher、卡尔·勃鲁格曼Karl Brugmann,和德布吕克B。Delbrück所完善。第一个对语言学历史的原则提出疑问的是赫尔曼·保罗HermannPaul。他充分意识到,单单作历史的研究不可能解决人类言语的所有问题。他坚决主张历史的研究始终迫切需要系统的研究作补充。他宣称,对于历史知识的每一分支来说,都有一门与之相应的科学,它用来处理这些历史对象逐渐形成的一般条件,并且探究在人类现象的一切变化中保持不变的那些因素。十九世纪不仅是历史学的世纪而且是心理学的世纪。因此,设想语言学历史的原则应当在心理学的领域中去寻找,就是十分自然甚至不言而喻的了。这也就成了语言学研究的两大基石。布龙菲尔德Leonard Bloomfield指出:
    “保尔和他的大多数同时代人仅仅研究印-欧语系,并且由于他们对描述问题的忽视而拒绝对那些其历史尚是未知的语言进行研究。这种局限性使他们远远不知道非印-欧语系的语法结构类型;而后者本可以使他们看到,即使印-欧语法的基本特征……在人类语言中也决不是普遍的。……然而,在〔对语言的〕历史研究的伟大洪流之旁,却另有一股虽小但却在加速流动着的一般语言学研究的潮流。……某些研究者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描述研究与历史研究之间的自然联系。……历史-比较与哲学-描述这两种研究趋势的合流,已经弄清楚了一些对十九世纪那些伟大的印-欧语派学者还不清楚的公理……对语言的所有历史研究都基于对两套以上的描述资料的比较。这种研究的精确性和完善性仅限于描述资料所允许的范围以内。而要描述一种语言,则绝不需要任何历史的知识。事实上,一个让这样的知识来影响他的描述的观察者,必然会曲解他的资料。我们的描述如果要给比较工作提供一个可靠的基础,就必须是不带成见的。”
    这个方法论原则在一位伟大的语言学家和哲学思想家的著作中得到了最初的,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经典的表述。威廉·冯·洪堡Wilhelmvon Humboldt最早把世界上的各种语言进行分类并把它们归纳为某些基本的类型。为了做到这一点,使用纯粹历史的方法是不行的。他所研究的语言不再只是印-欧类型了。他的兴趣确实极为广泛,涉及到了语言现象的整个领域。他利用他兄弟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从美洲大陆探险带回来的丰富资料,第一个对美洲土著语言进行了分析性描述。洪堡在他论人类语言多样性的巨著第二卷中写出了第一部关于美拉尼西亚语和印度尼西亚语这种南岛语系的比较语法。然而,对这种语法来说,并没有什么历史资料可以利用,这些语言的历史完全是未知的。洪堡必须从一个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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