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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人,谁更欢乐?满身珠光宝气在歌舞厅里争艳斗丽或是争风吃醋的人和满身血
迹攻克敌军阵地高举枪支脚踏敌人军旗的战士相比,谁更幸福?那么,我要灌输给
阿娟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观念呢?
不记得哪几位哲人说的了:“幸福——就是对幸福的期待!”还有“人之幸福
全在于心之幸福!”还有“人生所有的欢乐是创造欢乐!”
那好,我现在就按照三位哲人的格言对阿娟施加我的影响。
我预感到我的貌似唐突的过激之论已经使这个家庭的阴云初开,明亮的阳光已
经透过云隙洒在黎氏父子二人的脸上。如果猛投药石也许反而有害,应该适可暂止,
我觉得需要给阿娟一个沉静的过程,她现在蓬头泪面,心碎形毁,肯定不愿见我。
如果我不跟她照面就走,似乎也于理不顺,而且也无法对她的思路加以引导。
我把乔文亚给我的留言思考了一遍,觉得让阿娟了解乔文亚的心情非常重要,
即使有一些颓唐之处,我也正好对着阿娟借题发挥。我对黎东辉说:“今天,支队
有一个会议,我必须立即赶回去参加,因为听到乔文亚和阿娟的事,我才急忙赶来,
既然阿娟能冷静对待,我也就放心了。这里有乔文亚给我留下的一封信,上面自然
是一片真言,所以我想留给阿娟看看。”
黎东辉表示出对我的信赖,顺手给我一张白纸,要我给阿娟留下几句话,这自
然是很周密的思考。
阿娟:你要相信本家阿叔在关心着你的幸福,也要相信他有一种变痛
苦为快乐的本领:聪明人脚下千条路,我相信你也不是只按一条路走到底
的傻瓜!有个西方的名人说过一句话:“我要按照我的想法走我的路,别
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我给你留下乔文亚写给我的信,不管他想的对还是
不对,全是一片真心。你赞成哪些反对哪些,你可以跟我说,我回国后可
以告诉他。今天你们的事一点也不为怪,还记得在菩提树下我给你讲的故
事吗?今天,我要回支队去开会,也许明天或后天,我再来给你讲一个故
事,而且这个故事我已经想好了。
你的本家阿叔留言,并希望你高兴起来。
(三)并非哄小孩
回到支队,便埋头整理奠边府之行的采写记录。下午4点钟,卫生队小宋给我送
来了一张纸条:
副政委:阿娟在我处等你,你如果不能来,她想去支队,也许不太好
吧?我想最好你来,并且来吃晚饭,我让小宋等你一齐来。苏即。
我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材料和稿纸,一边问小宋:
“你见到阿娟了吗?”
“见到了。”
“怎么样,情绪还好吧?”
“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好也不坏。……”
“你们卫生队对乔干事和她的事有什么反映?”
“卫生队指导员说了,谁也不准乱传,这是国际纪律。”
“你的看法呢?”
“他们都不对!”
这大概就是群众对乔文亚“事件”的基本反映,对他们的行为并没有过激的谴
责,由此推想,阿娟在越南公众中,压力不会太大。
当然,乔文亚和阿娟的恋情与所谓的“西贡小姐”完全是两回事。它却能说明,
在男女关系方面,越南妇女似乎更开放一些,公众更能容忍一些。这种联想的产生
不管对错,无非是不愿阿妮受过大的社会责难而已。
阿娟在苏军医的宿舍里等着我。我一走进去,她就从床沿上站起来。由于失眠
和哭泣而红肿的眼眶里一下涌满了泪水。憔怀的灰白的脸反映出内心尖锐的隐痛,
她向我迎过来:
“阿叔!我总是觉得今生今世见不到阿乔了!……永远永远见不到他了!……”
她接着向后退了两步重又坐在床沿上,捂着脸呜呜痛哭。我觉得像一阵电击打在身
上。
我慢慢在床前坐下来,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悲伤和绝望。我能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呢?忽然我想到哄小孩:如果一个小孩从睡梦中醒来忽然发现妈妈不在,他就嚎啕
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在这种时候,你就哄他说:“你妈妈很快就要来
了,……你妈妈给你买好吃好玩的东西去了。……”他要妈妈,你就左不离妈妈右
不离妈妈地哄他,因为妈妈又不来,他必然越哭越厉害。……你不能就他之范,你
必须使他换一个兴奋灶,换一个注意点,你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他哭着要妈妈似的,
而满脸惊恐和神秘地向他报告说:“宝宝,在你睡觉时,咱们的小白兔叫大灰狼吃
了,爸爸去找你的玩具枪,枪也叫大灰狼偷走了,你说咱应当怎么办?你敢不敢自
己去打大灰狼?”
宝宝这时的眼睛一愣愣地,摇摇头:“我不敢!”
“那么爸爸和你去打怎么样?”
宝宝点点头。
“那好,你快穿上衣服,咱们走,你听,小白兔在哭着叫咱们哩:宝宝快来救
我,快来救我。……”
这时,这个啼哭的小孩就不再要妈妈而一心一意去救小白兔了!
阿娟不是小孩,但有时也要哄,甚至伟大人物也要哄,老8子娱亲是哄老人,阿
谀奉承可以哄帝王。“校人烹鱼”可以哄于产。因而孟子叹曰:君子可以欺其方。
我得用一点策略:
“我说阿娟,你以为你痛苦吗?我看你一点也不应该有痛苦你看苏军医痛苦不
痛苦?他的痛苦比你大十倍!
“阿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阿娟惊诧地两眼一愣一愣地盯着我,
“你还有心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我倒觉得你这个聪明姑娘变得糊涂起来了,我问你,乔文亚是不是
真爱你,你是不是真爱乔文亚?”
“这还用问吗?”
“真诚相爱就是幸福,一时的分离是真正爱情的试金石,不是苦;我为什么说
苏军医比你痛苦呢?他和他的夫人不相爱。你知道苏军医不称心的婚姻吗?”
“知道一点,是阿乔告诉我的!”
“他们结了婚却不相爱,所以比你们的分离更痛苦,今天你来得正好,咱们先
解除苏军医的痛苦怎么样?”
“咱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解除苏军医的痛苦呢?”
“咱们共同出主意想办法,我已经想了个办法,不知行不行,我想问问你,请
你参谋参谋。……”
“我?”阿娟愕然地凝视着我,她一直认为我是和她开玩笑。却又觉得不像玩
笑,“我能当什么参谋呢?不过,你还是先说说你的办法吧!”阿娟的嘴角上竟然
漾起了微微的笑意。
“你听着,我现在就想给国内发去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我在上海军医院当副
政委时的一个吴副院长,他是个二等残疾军人,是杨淑兰第一个丈夫的战友,在攻
打上海时,杨淑兰的丈夫牺牲了,他的腿也受了伤,现在还一瘸一拐地走路,养好
伤就留在医院当行政副院长,至今还孤身一人。……”
“我懂了!”阿娟兴奋起来,“你是想要这个副院长去向杨淑兰求婚?”
“对,不过,要用一点计谋,得让杨淑兰首先同意和苏军医离婚。现在是杨淑
兰坚决不同意,来一个不欢不散!”
“什么叫不欢不散?”
“一般来说。夫妻闹矛盾,不但不爱而且怀恨,因此打离婚,叫作不欢而散。
杨淑兰抱着惩罚苏军医的态度:坚决不离,可又不相爱,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
你痛快!互相折磨。所以苏军医就是受着这种折磨,已经多年了,所以他的苦恼比
你大十倍!”
“那么你怎能要他们不欢而散呢?”
“干么要他们不欢而散呢,我要他们皆大欢喜!中国有个故事,叫‘乔太守乱
点鸳鸯谱’,咱们为什么不给他们点点鸳鸯谱呢?”
“啊哟,我又明白了,”阿娟双手竟然拍了一下,“你想让那个副院长和杨淑
兰结婚,当然苏军医也就可以跟白护士长结婚了!”但她的眸子亮了一下又暗淡了,
“你怎么能使杨淑兰改变主意呢?”
“你听,我想给吴副院长写这样一封信,开头就这样说:
吴副院长:我在越南与苏军医相遇,得知他和杨淑兰关系有些紧张,
中国有句俗话,‘好聚不如好散’,我拜托你去做杨淑兰的思想工作,你
告诉杨淑兰,就说越南有个叫阿娟的小姑娘,听说人间还有‘不欢不散’
之说,觉得非常奇怪,她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