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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往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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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也会看到一些疯狂的听迷,拿了花,在那里等她下班。每次看到她钻进我的出租车总是要用很妒忌的眼光来看我们。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弄些好吃的,我们两个并排坐在后座上,一口一口地吃着,高兴起来就把手往对方的脸上身上去擦,那些出租司机也常常看着我们又笑又摇头:捺(你们)迭(这)两个小姑娘真是开心啊。
  每次听到别人那么讲,我们就相视一笑,再朝司机做个鬼脸,然后继续大吃起来。
  那天我照样去接她。她准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周围没人,她就朝我招招手,示意我下车。我跟司机结了账就朝她奔过去。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说,安,我今天心情好,陪我逛逛外滩吧。
  从电台穿过马路,就是黄浦江的堤岸了。
  平常每天都是要从它面前经过的,可是在如此的深夜里,我还是头一次。
  外滩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说她奇怪是因为她似乎总是在变。80年代的时候外滩是“情侣”墙。据说最紧张的时候大家要出钱买位置。一些无业游民喜欢在这里聚堆,后来这里也曾经一度和福州路上的读报栏一起,成为“同性恋”之角。
  偶尔你也可以看见单身清秀的男子在那里朝着人群美目流盼。或者三两个少年扎成一堆调笑着。他们的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和青春。后来读白先勇的小说《孽子》,才能隐约嗅出他们的气息来。
  但他们,只是外滩匆匆的过客。来自城市各个角落甚至全国各地的人都不会放过这块风水宝地的。大家用自己的方式占有着它,涂抹着它,甚至蒸发着它。
  而现在,疲惫了一天大外滩是如此的静谧。雾气升腾上来,遮了三五步以外所有的景。
  霓虹灯闪得累了,也歇将下来,只有那999三个大字是日夜不息的。因为他们是军人。
  她还是挽着我,也不说话,仿佛怕打破了这安宁一般。
  我们就这样走啊走,沿着防汛墙,看最后一班轮渡从浦西向浦东开去。
  脚下的瓷砖是新的,一深一浅地隔着。一色的旧欧式路灯仿佛要把我们带到另一个世界。白天的时候是太旺盛的人气遮盖了外滩的秀美,而此刻,他是个美少年,故作老成地一语不发。一任我们皮鞋的声响,敲打在瓷砖上发出的“哒哒”声。
  梅蕊忽然童心大发,说我们来“跳山羊”吧。
  “跳山羊”是我们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个人弯下身来,把背留给对方作支撑点,然后让人从他身上跳过去。
  我望着这整条望不到头,也望不到人的堤岸,再回头看看她。一声不响地跑到前面,弯下了身子。我们就这样轮流地跳着,偶尔有早起的清洁工来扫地了,我们也不理睬,只这样跳啊,跳啊。想把这世界跳出去,再跳到另外一个空间里:可以忘记一切,可以消磨一切。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切的一切,只是“现在”。
  我们正玩得起劲,突然她脚下一软,连带把我也摔倒在了地上。我顾不得自己,连忙去看她有没有受伤,她也正好朝我这边转过来。就这样,我们忽然停住了。
  那么静,那么静的夜。我听见了她心脏的跳动。我听见了她的呼吸。在这清新的空气里,我望见了她的眸。还是那么深,那么清。我在里面看见了我的眼,在朝着自己笑。
  她也在朝着我笑,我忍不住要朝她凑近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一动也不动,定定地相互望着,生怕随便的一动身,一眨眼,就再也不能把对方找回来了。
  我们一点,一点地凑近着,她的热气已经喷在了我的脸上。我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慌张着用自己的唇去迎接她的……
  她的唇,柔软而湿润,在我的上面轻轻一点,就逃走了。
  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睁开时,看见她指着我的身后,微微一笑,安,你回头看啊。
  我回头看去,原来是可口可乐的霓虹灯,此刻竟然不甘寂寞又恰到时机地闪烁起来。
  阿三有问:我总觉得上海是个特别浪漫的城市,如果不是在这样浪漫的地方,
  是不是也会发生这样一些事情呢?
  上海固然是可爱的,我想,更可爱的,是因为阿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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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最后一次夜间节目 字数:3045
  那天以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明朗一些了。但总还是一种别扭。毕竟不像和男孩子恋爱那样来得自然而毫无压力。可是一切又都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赶着来的,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有个声音在喊:快一点啊,再慢,就来不及了。
  再慢,就来不及了。
  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我甚至开始逃避Andy的电话。我迷惑着自己的状况,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是一切似乎都不需要解释,看见她在那里盈盈一笑,所有的犹豫与烦恼便会烟消云散。梅蕊很体贴我的处境,每次出去买东西总是提醒我给Andy买一两件小玩意。时不时的,她还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在替Andy看住你。
  除此,我们还能怎么解释呢?人总是在无奈中给自己找一两个理由。而这个理由似乎是可以站得住的。
  这个城市的阳光越来越明媚,天空也越来越高。
  我随着她渐渐也变成了夜猫子。白天的时候我们会相偎着去街上走走,或者到附近的公园晒晒太阳。我知道,那样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梅蕊去看了一次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令我们都很高兴,说是可能太疲劳了,并无任何异常。医生只是嘱咐说她不能老是夜生活,否则会积劳成疾的。
  我劝她不要再做夜班,不如改个栏目。这样争来争去,她还是妥协了。
  她打了报告上去,理由当然不能说生病,只是说自己对这个节目已经觉得没有创作的热情了,所以想换。领导虽然有些可惜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梅蕊答应做完第一季度就休假一段时间,然后准备接一个新栏目:梅蕊时间。
  那是她做“伴你到黎明”的最后一个晚上。要走的消息早已在大街小巷传开了。早些日子她就收到很多的信和卡片。每天接她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些痴情的听众在那里等她,送东西给她。
  那晚我像平时一样打开walkman,那个波段是锁定的。我在做一个企业形象设计。
  节目一如往常,她似乎有些激动。即使回答一些难堪的问题也不似平时那么尖锐了。
  这个节目是她一手做出来的,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每一个电波后面的故事她都可以背出来。她总是说,只有黑夜,人们才能直面自己。可以放开来,拥抱自己的灵魂。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今天似乎大家都放下自己的心思而把注意力贯注在梅蕊的身上。
  大家不断徇问着她的生活,她的新节目,也送了很多祝福给她。
  我抬手看表,还有不多的时间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去接她,忽然听到她在那里说,各位收音机前的朋友,我的助手刚刚在呼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有个女孩,她每天听我们的广播,她每天想打这个电话,已经整整一年了。她说,如果错过今夜,她怕再也承受不了这个秘密。
  梅蕊的声音很煽情,很有号召力:
  让我们把线都空出来,让她打进这个电话。那个叫风的女孩,你还在听我们的节目么?
  我们在等你……
  她说完,开始播一首张学友的《祝福》,我戴着耳机下楼,在街口叫了一辆车,往外滩开去。
  车里正播着那首放了一半的《祝福》,司机说,迭(这)个小姑娘老有意思厄,我只要夜里开车子都要听伊讲闲话(指播音)。伊心老好厄喔?介许多(很多)人寻伊讲自己的事体,伊一点也不怕烦,总归帮人家寻道理。真是难得。就是要退了,下趟(以后)夜里不晓得开车子听啥了。
  正说着,音乐突然停了,梅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风,我可以听到你,你说话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通过电话听筒传到了收音机旁的人们的耳朵里。我不知道怎样的女孩,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做风。
  蕊儿,你好。
  风开始说话了。
  我知道,如果错过今天,我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跟你说说我的心事了。我知道,所有的勇气都是这黑夜给我的。
  我是个独自在上海的大学生。也许我本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我觉得我被魔魇缠住了。整整三年了,我竟然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风说到这里,顿了顿,明显压低了声音说,而她,也是一个女孩子。
  我的心忽然被悬在了半空。
  那个风似乎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梅蕊轻轻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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