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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一笑:我就怕自己阵地失陷,前功尽弃嘛。
没事啊,她立刻接了上来:从今天起呢,我就替Andy看住你。我也每天给你电话啊,催你睡觉啊。免得这好差使给别人抢去了。
她还没说完,我们便哈哈笑成一团。我连忙说,好啊,好啊。你声音那么好听,我自然是百听千听万听万万听都不会厌的。只是呢,你的那些追随者们,要是知道了,可要大大吃我的醋了!
我们一路说着笑着,我倒也不再去想Andy的走。我陪她去申申买了一盒西饼做宵夜,又去逛了美美。有看没看地四处翻翻。我也不爱逛街,平时买衣服都是随手挑的。
梅蕊倒是有很好的品味,虽然那时候进入中国的名牌有限而且巨贵,但她却几乎是无所不知的:职业要求。她说,有时候做广播,你必须知道很多东西,因为听众问的下一个问题,你永远不知道会是什么。
就这样一路逛到了国泰,下午场还没有散,门口没什么人。她拉着我去隔壁的小店要了两个冰激凌,就在那时,我看见了那个点唱机。
在异乡的很多日子里,我都会忽然想起这个点唱机。这种机器在这里随处可见,只要你塞一两枚硬币,就可以为你唱歌的那种。
于是我掏了一枚硬币出来塞了进去,随着机器里的灯光闪烁,LionelRichie的SAYYOU;SAYME在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下奔泄而出,从纯情到激昂,再柔肠百转地收将起来,左冲右突,似乎预兆着一切的到来。你无法阻挡,无法拒绝的一切:
说你,说我,说那会永恒吧。
那是说,
说你,说我,在一起,
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曾有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人们在黑暗的公园里玩着危险的游戏。
那是一个化装舞会,
而在猜忌的厚墙下,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哭泣。
说你,说我……
我们沿着人生孤独的高速公路,
而所有最难最难的事是你可以发现一个或者两个朋友。
那一双援助的手——那一颗懂得的心。
当你迷失的时候,
你会看到他在你前面说:我给你指路。
有时候你以为你知道了答案,
其实不然。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都在参加假面舞会。
而我想告诉你,
让我们从此刻起就彼此信任吧,
相信你就是你:那颗天空里闪亮的星星。
而我们在一起,自然而然,互不设防……
阿三有问:是特意找的那首歌么?
不是。随手就点的。
那时甚至不太知道它歌词的内容。今天再翻开来,忽然发现那歌真是唱给我们听的。
我其实也一直有个可怕的梦,不是黑暗的公园里的假面舞会,而是在白茫茫的大雪中,我被孤零零地遗弃在那里。
这个梦纠缠着我很久很久,让我觉得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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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习惯了依赖梅蕊 字数:2494
这以后果然梅蕊天天打电话来,也不说很多,总是柔柔的一句:该睡觉了啊。
有时候我不在家,她就留话在我的呼机上。
我也不回电话,我知道她快上节目了。一到话筒边,她便兴致高昂。她所有的神经都在那一刻兴奋起来。
我买了个小巧的walkman带着,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她“相伴到黎明”。听她在那里娓娓细语,我觉得自己的心像个婴儿一样恬静。我会跟着她喜,跟着她悲,隔着城市的一条条街道,电波在沉睡中自由飞舞。
她的一切,让我想。莫名的欢喜,莫名的悲伤。
碰到她没有节目的时候,我们便会多说一点话。我总是把头斜斜地靠在墙上,听她说她的故事,她生命里的男人,女人。我习惯把调光台灯开到最小的光度,我喜欢在半明半暗中揣摩她的话语。
我喜欢。
我就是那么任性的一个人。只要是“喜欢”,便无法再去阻止自己。一任发泄下去,一任所有的所有,哪怕没有理由的,也要让它存着,不需要名证,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我喜欢,那就够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我非常平稳地度过了离开Andy的孤独期。每天晚上的电话是梅蕊打来的。每个周末大清早的电话则是Andy的。我告诉Andy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好可爱。
Andy就说,我不在,如果梅蕊可以陪着你,那真是太好了。
以后我们每次通话我都会跟他提起梅蕊。渐渐地,Andy就有些不耐烦,说,我看梅蕊把你迷住了。
我听他这么讲,就慢慢少提了许多。即使提,也说说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却很少再说我们之间的交往。Andy是个单纯的人,很快,他也就把对梅蕊的妒忌忘记了。
而我,似乎是染了毒瘾一样,每天早早地回家,等她来电话。
这样一来,父母对我非常满意,我关了门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东西,看书,听音乐。但是不论我在做什么,我的耳朵总是最敏锐的,只要电话铃响起,我就会立刻扑过去接电话。
而半夜的时候,那个电话,总是她打来的。
有一天也是老时间,电话铃响了,我像平时一样赶快去接。可是话筒里许久都没有声音。我“喂”了好久,才隐隐听到有很轻的音乐声传来。我小心地问:梅蕊,是你么?
又隔了一会,听筒里传来她很沉重的呼吸。她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地说,安,我,我,我好痛。你,陪,陪我说一会话吧。
你怎么啦?
我不顾夜深,大声叫了起来。
没,没事,忽然头痛,好像要裂,裂开来一样。
听得出,她痛得厉害,我顾不得再安慰她,对着话筒说,梅蕊你等着,我就过来啊。
别,别……
我没有听她的,挂了电话,披了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
从我家到她住的地方要穿过整个市区。夜静得像死了一样。我在马路边招了一辆的士,让司机以最快速度开到了西郊。
按了好一阵门铃,她才来开。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看见我,脸上浮起一丝凄惨的笑。我的心头一凉,一把就揽过了她。
她瘦瘦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着,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就这样半抱半拖地把她弄到床上。
屋子里到处凌乱地堆着东西,我把她平放下来,自己就势也靠在了床上。
她在我臂弯里安安静静地躺着,额头上还在渗着汗。
我用指尖替她慢慢擦去了一些。她微张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安,谢谢你啊。我刚才真的痛死了。
说完她又努力地做出笑容来。而我的心却酸楚极了。我更紧地抱着她,说,你安心睡吧,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她忽然伸了一只手来,轻轻却十分坚决地将我拉进了被子。我就这样平躺了下来,就势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她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均匀了起来。我拿了纸巾替她把渗出来的汗珠再擦了擦。幽暗的灯光下,她闭上了眼睛,嘴角边是孩子一样的笑。
我禁不住有手指去轻轻触动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
我一点一点摩挲着,像面对着一件珍宝。她一动也不动。任我的手指走动。
忽然,她翻过了身来,把本来放在胸前的手绕去了我的后腰。这样我们就贴得更近了,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心脏的韵律。
那一刻,仿佛是千年轮回的感触,就这样深深地植进了我的记忆。拥着她瘦瘦小小却透着倔强的身体,我的心被整个儿溶化了。这以后,只要我们同床,我一定要抱住她才可以入眠,不论是面对面还是从背后拥住。从小以来,梅蕊是我第一个习惯依靠的人。整夜整夜的,只要她在那里,我便不会让她太“自由”了去,即便以后伤心、生气,我也会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紧,舍不得放开。
阿三有问:你是不是认为,梅蕊的病是你们感情的纽带?
如果不是她的病,也许我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
这就像一层窗户纸,你去捅,迟早会捅破。
可是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也许我们都会小心地保持着,不去捅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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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亲密生活 字数:2253
梅蕊的病一阵好一阵坏。我总催着她要去医院看。每一次她都说忙,每一次都说“没事”。
正好公司有个项目要赶,我便跟母亲找了个借口就搬去梅蕊那里陪她一些日子。
逢到她做节目,我便会在公司里一边听她的节目,一边干活。等到她放最后一段音乐
的时候我便出门去隔壁那家小铺子里买一些宵夜然后叫车到电台门口等她。
有时候我也会看到一些疯狂的听迷,拿了花,在那里等她下班。每次看到她钻进我的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