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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把眼睛眯着朝我笑笑,我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不知道如何去答对。
梅蕊从我怀里抽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啊晃,嘴里说着,“别生气嘛,别生气嘛,我是说着玩的呢。”
我一把抓了她的手过来,她一点挣扎也没有,我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在嘴里吮吸着,像小的时候吃棒棒糖,她乖乖地一任我吸,歪着脑袋看着我,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用食指沾了一滴我脸颊上的泪,又伸出舌头,把指尖放在上面点一下,我看着她,停住了动作。
她低下了头又抬起来,然后说,“真是有些咸的。我还是第一次尝人的眼泪呢。”
昏暗灯光下,她笑得如此凄迷,令我欲罢不能。我低下头去接住她半伸在外面的舌尖,轻轻含在嘴里,怕再用一点力气就会含化了她。她的舌甜甜的,贴在我的唇间,温软湿润。
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缠绵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亮了。很远处传来早起的人对一天最新鲜的呼唤。他们慢慢汇集起来,成了这城市的人流,他们中间也许也有着各色各样的故事,而我们却游离在边缘之外。想用冷眼去看断那浮华的世界,却不幸自己被越缚越紧。
我们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很认真地对梅蕊说,今天下班,我一定陪你上医院。她点点头,答应了。
阿三有问:给自己设计一个葬礼,真是很有意思。你害怕死亡么?
我害怕孤独更多于死亡。
我每次坐飞机都期待它出事,然后我的父母可以拿到大笔保险,而我可以避免孤独地死去。
我更怕看别人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从来不参加葬礼。
我和阿蕊曾经约定,不论我们谁先死了,都不要去参加她的葬礼,我们去找一块草地,然后想一想在一起的日子,只当她出了远门,另外一个可以永远在那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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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重温童年游戏 字数:2317
我看着医生把一个重重的马甲穿在了梅蕊身上。她转过身来朝我吐一吐舌头,然后说,“这下不能轻举妄动了。”
医生把我叫到里屋,很严肃地让我坐下来,然后开始一边记录一边问:
“你们住在一起么?”
“是的。”
“你是她姐姐?”
“不是,是朋友。”
“她父母,或者家里人呢?”
“都在外地,我们一起租房子。”
“她的心脏很虚弱,随时会出问题的。”
“……”
“你能不能晚上和她睡一起,发现不对可以叫救护车。”
“医生,告诉我,她到底有多严重?”
“不是非常严重,但现在这些日子不能掉以轻心。她晚上随时会出问题。”
“有什么办法?”
“没有,她是过度劳累了。”
“是……”
“她晚上是不是出虚汗?”
“是啊,常常垫在下面的整条毛巾毯都会湿的。”
“你小心要把她叫醒,每天半夜叫醒她,让她把身体擦干,如果再得了感冒就更麻烦了。”
“是,我知道。”
“我们现在让她背的那个跟踪器要连续跟踪她四十八小时的心脏状况。一切都得等到报告出来以后才知道。”
“医生,你告诉我,到底有多危险?”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告诉她父母的。”
……
从医院里出来,迎面是很大的太阳,梅蕊朝我笑笑,说,“安,我们去骑马。”
“你疯了啊?”
“不是啊,我们去公园里骑木马,我好久没骑了呢。”
我们便顺着华山路一直走,经过希尔顿,上宾,贵都,以前很多个风风火火的日子是在那里面留着影子的。沿街的那些小店里时常有我们喜欢的各种衣服。那个叫做“拿破仑”的酒吧始终大门紧闭而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今天,什么也顾不得看,她想去骑小时候骑过的木马。
我们进了华山公园,除了一些晒太阳的老人几乎很少有闲逛的人影。她熟门熟路地往公园深处走,一直走到儿童乐园。这样的时间,孩子们都还在午睡,或者就是上课。
儿童乐园里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梅蕊径直往里面闯,木马的售票处没有人,大门紧锁着。其实也是,这种时候,谁会一个人没事来坐木马呢?
可是梅蕊偏偏不甘心,四处地找,最后在很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值班的人。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就是上海石库门房子里长大的,虽然整天在这落寞之中,却也不忘记把自己收拾得光鲜整洁。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结。花布的罩衫上套着一对袖套,让人想起久违的纯朴民风。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打毛衣,看到我们走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
梅蕊问她,“我们是不是可以骑那个转马?”
中年妇女冷冷地回答道:“关了,三点钟以后再来。”
梅蕊脸上有些失望,说,“我们不想和小孩子一起,能为我们开么?”
“除非你能包下来。”
妇女大概觉得这可以把梅蕊制住,谁会没事花几十块钱去坐五分钟的木马转椅呢?
没想到梅蕊一听就乐了,连忙说,“好啊,好啊。”
中年妇女这才停下手里的伙计,用审视的眼光看她,“你们想全部包下来?”
“是啊,是啊。”梅蕊孩子般地开心,其实她根本就是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中年妇女脸上开始堆起了笑,然后说,“行啊,行啊,我去给你们开。”
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到转马的房子边,中年妇女用钥匙打开了门,等我们一前一后骑上了木马,她才拉了闸。那木马顿时飞转起来,伴随着音乐,把整个世界都好像转开了。
中年妇女在底下大声跟我们说,你们买了那么多票,就多转一歇,我过会再回来。
我和梅蕊相视一笑,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还没等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我便飞快从马背上下来,然后跨上梅蕊坐的那匹,从背后抱紧了她。
我闭上眼睛,她的呼吸在旋转中漂流着,她的发随着风撩过了我的鼻翼。耳朵边是风在音乐里歌唱,梅蕊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任我抱住。
我吻着她喷香的头发,她忽然回转身来,我看见她的眼睛在笑。她循着我的耳朵,在耳垂下轻轻一吻,幽幽说道:“安,我好喜欢这样啊。”
阿三有问:你们两个可真够孩子气的啊。
我想,恋爱的根本目的就是让你回到孩子般纯真的年龄,用最真实的一面面对爱你和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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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在风言风语中徘徊 字数:2926
两天以后我们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医生要求梅蕊住院。梅蕊只好实话告诉医生自己无法离开那么久。这样再三讨价还价,医生同意梅蕊每天下午到医院来吊针和观察。
我发誓说一定会监督她。这样每天下班我便弯去外滩等她出来,或者有时候她下班早了就会来公司等我。
起先我们还很大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时间久了却发现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于是我总是把车停在电台隔壁的友谊商场,而她也喜欢在公司不远处的小咖啡馆等我。
这样就避开了她的听众和我的同事。我不想让我的任何的不小心去影响她的前途。
治疗开始不久,梅蕊很快成了医院里各色人等的焦点。走到哪里都有素不相识的人来打招呼。我知道那是喜欢她的节目的人太多,但也从人们有些惊疑的目光里看出我的不合适。
那天我还是照常陪着她去吊针。一瓶快完了,我去护士办公室叫人来换。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两个小护士在那里说笑:
“侬讲那个梅蕊是不是同性恋啊?那个安天天陪她来的呢。”
“我看也像。那天还看她们手拉手的呢。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讲。”
“不过文艺圈里的人老开放的,反正跟男人困觉(上床)也随便来西厄。何况跟女人,又不损失啥。”
“侬迭个人哪能介龌龊的啦?我看两个小姑娘清清爽爽的。其实要是谁愿意这样天天来陪我吊盐水,我才不管伊是男的还是女的来。”
“这倒也是。不要讲吊盐水来,小李要是肯天天来接我下班我就烧高香了。男人嘛,一个个都不是东西。就会只嘴巴,到了真要做啥事体了,就缩了。”
……
小护士的话被我的闯入打断了。她们都似乎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猜测着我是否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我很宽容地一笑,既想告诉她们我已经听见了,希望她们以后别在背后乱嚼舌根,也想告诉她们,其实我不会在意她们的议论。
但我和梅蕊还是决定以后不要再那么亲密。送她的任务仍然继续,但在离医院还有些距离的地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