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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的东方元帅-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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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迪德罗,就算我也吃了一惊。这可是在18世纪,明朝、清朝官话几乎穿不到欧洲,再加上西方拉丁语系相对起来学习语系内其他语言不算太麻烦,但要学中国话就是两个体系的事情了。我微微点头,“塔列朗先生知道马宁的发音在中国话里什么意思?”

“马宁——”这个问题难度显然不小,塔列朗念着这个音节不觉愣神了。

一旁的迪德罗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大人,听说东方句式是由一个个奇妙的符号构成的,每个符号都有着很多意义是这样吧?”

“差不多,马宁先生你熟悉骏马,对了应该每一种马叫声都不一样是吧?”我敲了敲车顶,那个贴着耳朵等听笑话的马宁现在正在失望之极到,不过一听到有自己表现机会,立刻兴奋起来。

“是的!是的先生,其实听起来好像一样。但实际上每种马叫声都不一样,尤其沙漠地区的纯阿拉伯种与北欧的丹麦马他们在叫声上就有很大一样。”

“喔?怎么不一样?”

“阿拉伯沙漠种马叫声稍微低沉,其实主要沙漠嘶鸣很浪费体力与水分,它们的叫声大大概是这样的!”马宁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模仿当一声低沉的马叫声响起,露西忽然笑了起来。

“喔!马宁先生就是马呀!”塔列朗跟着恍然大悟。

“嗯——不太明白!”海斯终于说了一句比较复杂的话。

“‘马’这个音节在中国话里就是骏马呀!所以马宁先生叫得真好!”露西掩着嘴咯咯笑着。

我这个笑话讲得很失败,似乎不怎么好笑,不过最重要的是露西笑了,也算给这次行程画上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

马车上还在研讨马宁与骏马之间微妙的必然联系,迪德罗激励试图寻找我这个所谓笑话中的笑点,因为塔列朗笑了,自己也要大概搞清楚原委。

然而让露西把这个笑话解释清楚的确不容易,虽然迪德罗极力想跟着笑两声,但他显然并没有真心想笑的冲动。

“讨厌!不说了。”露西轻咛了一声瞪了我一眼,终于放弃了让迪德罗真心发笑的尝试。

“真的很好笑,是的,真的露西小姐!”迪德罗浮现了还算真诚的假笑,然而他这笑容显然没有说服露西。

“呵,呵,哈哈。”我不由笑了起来。

露西一扭头,瞪目嗔道,“你笑什么!不准笑!”

“不过却是很好笑!”我用手杖轻轻点了点前面。

车外已有一趟好戏,马宁对于自己忽然变成骏马还是没有搞明白,只是一个劲教训海斯马无论是什么马都比牛要聪明,然后极力用一些理论来证明这个概念,当然海斯还是没有理他。

“嗯什么,有什么好嗯的?别以为和牛一样顶着两个大角就走不知道自己是谁,我马宁也不是吃醋的,我可盯着你……”

“马宁先生,你可随时准备踢海斯先生两脚是么?”露西眼睛咕噜咕噜转着,冲车行了一嗓子。

“对!我可会顺时准备抬起我的脚……”

“嗯!是的!是的!马宁先生和骏马一样善于踢人的呀!”

“唉?小姐我还是没搞明白我为什么是骏马呢?虽然我喜欢骏马,但也不是骏马呀!”马宁开始抱怨,故意喋喋不休的样子。

“嗯——”海斯又嗯了一声。

这下却有点好笑,露西一下在栽到我怀里笑了起来,马车里迪德罗和塔列朗也会心地笑了。

第二集 谜与乱

第七十章 悬铃木的示威

悬铃木——法国人喜欢这样称呼梧桐树,在枫丹白露的许多主要街道边都种着这种悬挂着园铃的乔木,一片连着一片。

高大壮硕的悬铃木长满了圆圆的铜铃,在风中摇曳的悬铃木会发出铃声吧,这感觉颇有诗意。路易十四年代常这样说,路易十四年代宫廷文人也常常用这个词汇来描述法兰西的恬静美丽。所以从那个时代之后法兰西所有美丽的城镇都种满了这种铃。

不过时间变了,似乎一切也跟着变了。

现在是路易十六年代,悬铃木失去了那种鲜活的生气,从我初次穿越到这个时代,到我每次路过枫丹白露都有这样的感觉。

无精打彩的悬铃木微微晃动着,绿色的叶子上总积着灰灰的细尘。按道理光合蒸腾作用会吹走这些尘埃,何况18世纪的空气中并没有很多的尘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灰蒙蒙的,让本该绿油油的五角叶瘪干着张不开。

马车驶入了枫丹白露,说实在我本不该注意这些悬挂着圆铃的乔木,不过今天我却特别注意,因为今天这些悬铃木怎么了?有种光秃秃的感觉。

我一遍又一遍挑着车帘,我想确认是不是所有的梧桐树都被剃光了,居然都是!我奇怪的注视着这些乔木,这个季节正是新芽茁壮成长的季节,怎么全光秃秃的?

“先生,前面有一群人拦住了路。”这是马宁的声音,他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或者是这街道沸腾了起来引起了声波震谐。

“就是这辆车!”

“对!拦住它!”

闹哄哄的声音炸开一般,一层叠了一层喊声有些歇斯底里。人很多,随着浪花一般的叫声不断叠加,声波都开始有了破坏力。

似乎真有很多人,18世纪的马车没有前窗,这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我不得不伸出头,想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小心!”又是马宁的声音,这家伙的声音来晚了半分,当我刚冒冒失失冒出脑袋,嘭的一声,我只觉得脑袋一蒙,挨上一样坚硬的东西。

当我一头扎回马车,我听到这个极其明智的喊声,是海斯的。“快走!”

我脑袋被什么砸了?我捂着脑袋,脑袋懵懵作响,不过感觉马车没有动,当然车里的嘈杂不算在内。

“血!”露西的惊呼告诉我流血了,还砸得真准,怎么就算准了我刚伸出脑袋?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露西抱着我的脑袋,紧紧地抱着,我顺势靠到她怀里。

有人用东西砸我?不至于吧?这是为什么?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

我抬起手挥了挥本想说以前常踢球,还经常用头顶球。还行,不过想到足球这词要解释,我就干脆靠到那对软软的地方,这里不用解释,也不用申请。

“不要有事呀!你说话呀!”露西的声音带着泣声,虽然我脑袋里现在有三个大队的二战的螺旋桨飞机嗡嗡作响,不过我还是听出露西声音带着哭泣。

“我没事——”我再次抬起说,努力说了这句。然而我的回答被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淹没。

“呯——”一阵浓重的黑火药气息,马车外安静了下来。

“你们想暴动么!”这是警长波曼的喝止,他那低沉阴冷的声音现在显得更有穿透力。

我捂了捂脑袋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应该不是石头,刚才砸我的是什么?我直起身体听车外的动静。

“先生你没事吧?”迪德罗关切问道。

“幸好不是石头,是一个木棍——”塔列朗指了指跟着我脑袋回到车里的的梧桐树枝。

好家伙,那么大一根凶器。我心中暗呼再次揉了揉脑袋,我说怎么一进枫丹白露就感觉这些悬铃木单薄了很多,原来都拿来做凶器了?老天那外面有多少人?

一匹马在来回踏地,急促又焦虑的马蹄声在这忽然安寂下来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晰,马来回走了好几趟,波曼再次开口,“谁让你们在这里聚会的?不是早让他们散了么?”

“警长其实——”

“我们要见那个东方人!”一个喊声打断了警察们的对话,跟着随着这个声音人群又沸腾起来。

“对!我们要见那个异教徒!”

“魔鬼!”

“黑头发的杂毛出来!”

……

魔鬼?怎么开始用这个词形容我了?是谁开始那么恨我?看起来我必须去看一看,这样明目张胆地拦街砍我,避是避不了的。

我推马车门刚想起身,露西双手紧紧拉住我,那双含着泪的眼睛晶莹剔透,我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向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露西执拗地摇了摇头,拽住我的双手抓得更紧了,但我能不下去么?我转身捋了捋她的金发,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小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呯——”马车外再次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扯破喧闹的枪声吓得露西双手一松,我抽手跨下车去。

“先生!”马宁一轱辘从车上跳下来挡在我的面前。

眼前真的有好多人,塞满了来去两端的路口,他们有男有女,不少人手中握着就是那些能奏出美妙铃声的悬铃木。他们应该不是穷人,这些衣着还算得体的人们一起圈圈围住我们,每一双眼睛似乎都积蓄着熊熊的烈火。

“烧死异教徒!”不知道谁喊了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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