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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雨没有认出韦升武，倒是韦升武看到了升雨，冲过来拦着马车不让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听见了声音，升雨左右看，才看清来人是升武。升武如今的形象可真是不仅仅是狼狈可以形容的。
韦升武比韦升雨大上一些。但是老韦家的基因好。老好人韦升武的憨厚老实，也长得不差的。现在一点看不出来。
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还臭烘烘的。脸上长着脓包，面上都泛白流脓了。看着磕碜人得很。
韦升雨指着韦升武道。
“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韦升武哀嚎不已，语不成句。除了哭还是哭。
得！
一时半会儿别想出门了。
桂香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韦升武。
“七娘呢？”
这么一问，也是为了韦进婷。韦进婷像李七娘，胆小懦弱，但是又善良。村里的孩子都知道大米护着韦进婷，不敢找韦进婷的麻烦。又有大米带着。性子大方了很多。说话都有底气了。
大米还手把手的教导韦进婷功夫。软妹子就是软妹子。韦进婷已经能徒手劈柴了，但是还是爱哭。一边劈柴一边哭。
啧啧啧！
改都改不了！
韦进婷偷偷问过桂香。为什么自己没有娘？自己的娘是谁？为什么奶奶会不喜欢自己提娘？
女孩子嘛，总是想娘的。更何况是韦进婷这样的软妹子。
桂香这一问，也是为了韦进婷罢了。
韦升武抽抽搭搭哭泣，抑制不住的打嗝起来。
升雨带着韦升武回家去。幸好是自己家的院子。这要是客栈，根本都不让韦升武进门的。
韦升武里里外外换了十桶水，才算是把自己身上的泥丸戳了七七八八。等着韦升武清洗透了，升雨才问升雨。
“大嫂呢？”
☆、1499。第1499章 哭诉
韦升武支支吾吾说道。
“在城外得城隍庙里。我每天都出来要饭吃。天黑了回去。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接你大嫂吧。”
升雨皱眉道。
“你把地点给我，我去找大嫂。你先休息会儿。等会大夫上门来给你看病。”
韦升武脸色骤变，急忙说道。
“不不不！不要看大夫。我皮糙肉厚的，不用看大夫。这点不碍事。两天就好了。我也不是大姑娘，不在乎好看不好看的。你们去忙你们的。城隍庙在城外，问一句就知道了。很好找的。”
升雨闷闷的嗯一声，同桂香去城外接李七娘。李七娘是个女人。看韦升武的样子，就知道李七娘过得不好了。要是有点什么不方便的，桂香也能帮忙。
城隍庙破破烂烂，不仅仅是只有李七娘，还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京城是天子脚下。皇孙贵胄太多。不能让乞丐污了眼睛。晚上也有宵禁，宵禁之后不能有人在街上游荡。
乞丐在路边睡觉都不可能。被抓到了去吃牢饭。若是被抓到了几次，直接流放去挖矿。
这样一来，京城里的繁华更加迷人了。
乞丐天一黑要出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占据了。城隍庙破败，又离着京城远。乞丐们才争夺得少了。
但是也有很多抢不过的年老衰弱的老乞丐，只能呆在这里。
升雨和桂香进来，入目的抱着身子瑟缩在墙角的一排排乞丐。身上脏兮兮，还有衣不蔽体的。仅仅抱着干草挡住视线。根本认不清拿一个是李七娘。
桂香走进去喊了一声。
“李七娘！李七娘在哪里？”
桂香长的高，声音洪亮。感觉是来找茬的。这些奇怪都是老弱病残，桂香走到哪里，这些奇怪就离多远。桂香喊了几声，也没有人起来回话。桂香皱眉不已。
挨个去把脸给抬起来看。一点不怕脏和臭。看了好几个，总算是找到了七娘。七娘瘦成了制片人，七十斤都不到一样。将人拎上马车就走。
回家之后，桂香给七娘洗洗涮涮。李七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会双手抱着自己，牙齿咬紧，全身都哆嗦。
好在看见吃的有反应，只是狼吞虎咽，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眼珠子都要被噎出来了，还要继续吃。似乎是——疯了！
升雨叹两口气。
真不知道李七娘遭受了什么。要说李七娘，耐力那是一等一的。代淑芬那么磋磨，都还受着，也是没几个人有这样的忍耐力的。那样的情况下，人都没疯，只是胆小懦弱。
现在却是疯了。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韦升武经过大半天的休息，缓过来了。对着升雨哭诉。
“老二啊！你来救我来了。呜呜。。。。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啊。呜呜。。。。以前都是哥哥瞎了眼，才那样对你。你还不计前嫌。哥哥真是该打。”
啪啪两声，韦升武当着韦升雨的面，给了自己两耳光。脸上顿时浮上了手指印。
韦升雨摇头。
韦升武呜呜一直哭，瞧了一眼升雨问道。
“娘怎么样了？”
在边上的李七娘全身蜷缩成一团，听着韦升武的话。
☆、1500。第1500章 为母则强
升雨有样说样。
“过得很好。不愁吃穿。这次带你回去，你好好对她。我是断亲出来了。以后摔盆的事情，还要你去做。婷婷是个女孩子，到底不好听。女户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看看成招娣，这些年过得日子。也不见得好。”
女户虽然能自己当家做主。但是终究是女人，受到的白眼可不少。
韦升武一听韦进婷，双眼都在冒光。
当年李七娘抱走了韦进婷，知道代淑芬的日子肯定过的比自己好。忍痛将孩子给代淑芬带着。又因为我心软和从一而终的心思，留在了韦升武身边。如今是悔不当初。
呆呆愣愣的李七娘，听见韦进婷的名字，嘴里念念叨叨婷婷。又看见韦升武这般模样，指甲扣进了肉里。
桂香闻见了血腥味，看着李七娘。
李七娘目光复杂的盯着韦升武。
韦升武没有察觉，高兴的问升雨。
“婷婷！婷婷由着娘养着？我的婷婷啊！”
当时没了婷婷许久，韦升武才反应过来。现在这般模样，真心不算多。算计更少。这些年来的苦，木讷的韦升武早就变了。
韦升雨同韦升武没什么话说，说了两句就散了。
桂香和升雨睡在床上，商量什么时候启程。韦升武和李七娘又怎么安排。韦升雨抿嘴说道。
“跟我们一起回去。她老了，婷婷还没长大。摔盆子我是不能够了。婷婷又是女孩子。总要有个送终的男人才行。”
桂香点头，同意了下来。
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的。
半夜的时候，桂香突然张开眼，摇醒升雨说道。
“有血腥味！”
升雨一个激灵，瞌睡都没了。
桂香带着升雨直走到韦升武和李七娘的屋子。开门一看，韦升武死了。李七娘也近期少出气多了。
看见桂香和升雨来了，瘦瘦巴巴的李七娘凄凉一笑，嘴里喃喃自语。
“婷婷。。。我的婷婷。。。我得的婷婷啊。。。”
眼睛一闭，没了气息。
桂香和升雨相互看一眼，这场景真是万般想不到的。才刚打算好，哪里就没了命。明显是李七娘杀了韦升武，然后再自杀。李七娘的性子，哪里来的勇气杀人与自杀呢？
这一下，暂时升雨两口子走不成了。再怎么说也要等着收敛了尸体才能走了。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桂香看着安静躺着的李七娘。这么瘦弱，这么懦弱的性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升雨搂住桂香肩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桂香听。
“我第一次看错了人，竟是李七娘。为了婷婷。。。一切都是为了婷婷哎。”
这些年，最开始是有韦升武和李七娘的消息的。后来钟麻子看升雨对韦升武凉透了心，也不关注了。所以这才见面，才会心软了下来。
可惜。。。谁也没料到李七娘会这样决绝。为了韦进婷，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为母则强，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两人这样的结局，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收敛了尸体，又过三天，这次正准备走了。钟齐带来的消息，竟是又走不了。
☆、1501。第1501章 风雨欲来
钟齐派去胡府的人，依旧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在相爷府的人，联系上了周峰。周峰果然是被请去医治相爷。宋相爷的病，真是一言难尽。难怪会没有传出来。竟是得了见不得人的毛病。
这毛病在现代来说，很简单。让人苦恼不已，但是也能治得好。但是难以启齿罢了。
放在这个时候，就是绝症了！
纵然是绝症，太医还不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