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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帝沉着脸,眼睛中红丝密布,“睡了人家的姑娘,却跑到朕的跟前来,告诉朕,死也不会娶那姑娘。朕还奇怪,堂堂长兴候府怎么说也是勋贵之家,怎么自已的人被欺负了,却是连个声音也没有!却原来是这样!朕的圣旨都敢抗,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王苏脑门的汗,一层层的沁了出来。
“臣该死,臣教子无方,臣请皇上赐罪!”
“你是该死!”
永昌帝青筋迸发,看着拜伏在地的王苏,想起了自已初凳基的那会,这些勋贵是如何联成一片与他对抗的,看着王苏的眸子顿时又冷了几分。
皇上脸色铁青,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动了真怒了!
王苏不敢出声,膝下虽有大毛腥腥毡,但冰冷的砖石还是使得那只曾经受过伤的腿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
眼角的余光撩到一侧如死狗般一动不动的王箴,看着那与容芳菲长了约有个六成像的脸,一阵郁气不可控制的在五脏六腑翻腾。
自从娶了这个女人进门后,他的人生就好似是一头栽在了污水坑里,不论他怎样努力,都拔不出那只深陷泥泞的脚。
这个孽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的,可是他不但来了,还占了世子之位!原想着总有一日,他和他那像老鼠一样让人嫌弃的娘都会消失的。可是,他们不但没有消失,他位还一再的在他眼前出现!
耳边响起他得了消息,离府时,妹妹与他说的那番话。
“哥哥,无毒无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当初如何商议的,你都忘了吗?”
他没有忘记,他一直都记得!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除了王箴,他却再无子嗣?
不,他有,就在不久前,他原本有一个他期望已久的儿子的,可是……王苏的低垂的眸子里绽起一抹刻骨的恨意,那样浓烈的恨,那样不甘心的怨,让他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狰狞如兽,凶恶如魔!
他错了,一步错,处处错。
他当年就不应该同意的,不同意,就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不娶她,就不会……怨念如同一个魔咒般占据他的心里脑海里。
王苏想要挪动膝盖,头顶上的永昌帝眼睛却如淬毒的剑一般盯在他身上。
一种如刃在背的寒意,从他背脊传遍了全身。
“越国公,抗旨是什么罪?”
头顶响起永昌帝低沉的声音。
明黄色的靴子停在王苏的跟前,王苏几乎不敢呼吸。
一句话便让王苏一头叩在了地上。
冷气顺着他的背脊游走全身,整个人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瞬间寒透了全身。
王苏几乎歪倒在地上。
“传旨,越国公世子藐视天威,公然抗旨,念在老国公功勋着著从轻处罚,着,杖责五十!”
五十?
王苏心头微跳,他原以为圣上动雷霆之怒,王箴此刻必死无疑!可,皇上却只下旨五十庭杖!五十庭杖虽然也厉害,但却要不了命!只,需要了不命,从此,人却是废了!
“是,皇上!”
刘贤立刻召了殿门外的侍卫进来,将王箴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王箴醒来,记忆还停留在永昌帝那句“朕便成全了你”,以为这是要拖他出去杀头,顿时杀猪般的喊了起来,“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臣错了,臣愿意娶容氏女……”
只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喊声,门外得了令的行刑太监,上前接过侍卫手里的王箴,几下便扒光了王箴的衣服,只给他剩了一条底裤,然后将他捆在了行型的凳上。
王箴起先不明白,知道不是去砍头后,才松了口气,但是等那些人上来便扒衣服,又将他捆在一张满是血腥气的凳子上后,顿时魂飞天外,撕声裂肺的喊了起来。
“救命啊,爹,救命啊……娘,娘……”
“行刑!”
太监的公鸭嗓子在头顶上方响起。
板子划起一道风声“啪”一声落在光光的背上!
“啊……”
王箴发出凄历的喊声。
但很快又一道落下的板子压下了他的喊声,紧接着随着板子极有节奏的响起,王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如同敲打死猪肉一样的“啪啪”声。
“……五……十……十八……”
一片片手掌大的肉被板子带起,散落在四处。
血腥气渐渐弥漫。
大殿中。
王苏身子瑟瑟颤抖,头也不敢抬,但眉宇间却隐着一抹几不可见的暗喜。
孽子,这回看你还如何逃出生天!
“传旨,越国公世子抗旨不遵,国公教子无方藐视天威,论罪当诛,但念及先国公、国公王苏功勋显著,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降为一等清平候。与长兴候府容氏女的婚事择日完成!”
王苏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
“师父,姑娘等着你呢。”
琳琅对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蓝楹的说道。
蓝楹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越发加快,眨眼间,便进了屋子。
看着脸上难掩喜色的蓝楹,容锦笑盈盈的问道:“看样子,结果让我们很满意?”
蓝楹走到容锦跟前,目光赞赏的看了容锦说道:“姑娘,您猜猜看,皇上对越国公是什么样的处罚?”
容锦想了想,轻声道:“应该不会抄家吧?”
蓝楹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容锦想了想,说道:“皇上想收拾勋贵,但手段不能太激进,不然,这京都城的勋贵真要抱成团,也够他喝一壶!我想着,他应该是小惩大诫一番才是,既能震慎勋贵,又不至于引起他们的反弹。”
“那到底是什么处罚呢?”跟着进来的琳琅问道。
容锦笑盈盈的看了蓝楹,“是不是除爵了?”
“哎呀,姑娘,您可真成了诸葛亮了!”蓝楹失色道:“还真就让你说着了,越国公降为了一等的清平候!”
“哈!”容锦笑了道:“这可真是够王苏喝一壶的了,这从候爷到国公那是难如凳天,可是从国公到候爷却是一步之遥!不知道,他是打算生吞了我们的越国公夫人,还是活剐了她!”
“姑娘,您想知道吗?想知道,回头晚上我去探一探。”琳琅眉飞色舞的说道。
容锦“噗嗤”一声便笑了道:“我没兴趣,我现在是想着,不知道我们的容大小姐还期不期待这桩婚事呢?”
“怎么不期待了?”琳琅嘿嘿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候爷,那也是勋贵不是?”话落,不忘冲容锦眨了眨眼,“你也知道的,她不嫁这个男人,就没男人嫁了!”
“那到未必!”蓝楹不赞同的打断了琳琅的话。
“怎么了?”
容锦和琳琅同时异口同声的问道。
蓝楹嘿嘿笑了道:“还有一个消息,我还没来得及说呢,王箴被庭杖五十,听说整个人都打烂了!就算是养回来,这个人也废了!”
“哈!”
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容锦眯了眸子看向蓝楹,默了一默后,说道:“把这个消息透给容思荞知道,我要她继续下一场的演出!”
“好哩,我这就去!”琳琅站起身便要往外走,却是被蓝楹一把给扯住了,“不用去了,这会子,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她肯定也知道了!”
蓝楹没说错,容思荞确实知道了!
母女俩正一脸死灰的看着彼此。
“娘……”容思荞哆嗦了嘴,颤着声音哭道:“娘,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就算是养好了也是个活死人!我,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这样的残废……”
“荞儿,荞儿……”袁氏连忙上前攥住了容思荞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拍了她不住发抖的身子,用带着哭意的声音说道:“不嫁,不嫁,我们不嫁啊!”
“可是……”容思荞脸如白纸的看着袁氏,“这是皇上赐的婚!王箴抗旨被打了个半死,我们再抗旨的话……”
袁氏被容思荞问得一噎在那,是啊,越国公这样头等的勋贵因为抗旨,不但被降了爵,人还打了个半死,她们……光想想,都觉得寒意一阵阵的直往头顶涌。
“怎么办,怎么办……”容思荞死死的抓着袁氏的手,后怕的说道:“姑母她肯定恨死我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就算嫁进去,也会被她弄死的……娘,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袁氏的害怕不亚于容思荞,但她现在不能乱,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