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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饶是淡淡地笑,'那就好。'
她看着他面上的笑容,一时间竟有些失神。虽然说……呃,这张脸不是他的,但是那种笑容一直是他的……淡淡的,很温暖。
'客倌,你们的汤。'
'……哦,谢谢啊。' 她回过神,从小二手里接过汤,'耶?你干吗一直低着头?'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她疑惑地跟着看过去,除了小二那双大脚,啥都没看到。
'没啥啊!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干吗啊,不敢看我啊?好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什么?没有?没有的话你干吗不看我!啊啊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我的马车怎么样了!天啊,不会是把我的金帘子弄坏了吧!天啊天啊!那可是我跑遍了整个京城才买到的哎!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想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很苦命,两岁时——'
'我不是!' 小二终于受不了她的毒舌功了,匆匆抬起头想辩解,却在抬眼的一瞬间立马变成了石头人!呜呜呜……他就知道不能抬头的……现在怎么办……眼睛移不开了拉!嘴也合不上了……
呵呵呵呵,中计了吧?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一旁安静喝茶的某人有些无奈地笑笑,温声问道,'漠姑娘,你究竟把在下扮做了什么样子?'
她转过脸,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眨眼,'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让你照镜子?'
'为什么?' 很配合地问。
'因为我怕你会爱上你自己啊!啧啧,要是没有绝色的美人,这江湖还算是江湖么!'她插空咬了口鸡腿,得意洋洋道。
他看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一副饿鬼投胎样,也忍不住有些乐了。伸手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
'不要。' 她愣了下,下意识地拒绝。素食哎,她才不要。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挑食。他有些好笑,仍是好脾气道,'早上出门时不是有点咳嗽吗?白菜,豆腐和红枣一起熬汤对咳嗽很有效,喝点吧。'
“咚——”
可怜的桌子,第二次地拥抱了鸡腿。
'你是……叫给我喝的?' 她怔怔道。
药王谷(二)
裴映风点点头,自动把她的表情解读为不想喝,便自己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扬唇笑道,'真的挺好喝的。至少比药好喝得多,你也不想等咳嗽严重了要喝药吧?'口气和神态都像是在哄小孩。
'我,我已经没事了。'不过是早晨时有一点咳嗽而已,他竟然一直放在心上?
'那也喝点吧。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话刚说完就见她猛的一把端起桌中间的大碗仰头就灌
呃……不用喝那么多吧,他好笑地摇摇头,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杯——
'我们换回原来的装扮吧!你男我女。'恩?他抬头看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这么说定了!'她的头仍埋在碗里,声音闷闷地道。
好是好,只是,'怎么忽然想到说这个?'
'因为……就要到药王谷了嘛!要是易容去拜访总觉得不够诚意。'
'恩,有道理。'
黑眸偷偷从碗后探出,偷偷看他慢慢举起茶杯,温温饮茶的样子。他顶着那张脸,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哪个名门的大家闺秀呢!平日里总嫌他做事慢吞吞,吃个饭都能吃到全桌人睡着,现在忽然就觉得他的动作很好看,言行举止都让人看着很舒服。
她这是怎么了!大漠吓了一跳,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一碗白菜汤就把她收买了吗?!可是,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嘛,甚至忽然就有那种冲动,想要立刻看见他本来的样子!所以那么冲动地就说出来了。
天哪!她恐怕真的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啊!
对面的男子轻轻放下茶杯,从袖中掏出白绢轻轻擦了嘴再轻轻揣回袖中,整套动作优雅得无懈可击。抬起眼却发现面前的女子正像团烂泥一样瘫在桌上。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大漠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砰!砰!”心脏立即连跳两下。
'我完了!' 她悲怆地大叫大嚷着,'我发疯了!我完了!'
'到底怎么了?' 他也被她的举动吓到了。
'没事。' 她忽然住了嘴,倏的站起来,一脸严肃道,'我上楼睡觉了。'
睡觉?他迟疑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才酉时而已。'
'我比较习惯在阳光下睡觉。'她斩钉截铁地答道。
裴映风诧异地挑高了眉,却仍是顺着她的话应道,'好,睡前别忘了喝杯安神茶。' 伸手到怀中摸出药包递给她。
'谢谢。' 大漠面无表情地接过,转身就走。
习惯在阳光下睡觉?亏她想得出来。这十天来,床太硬她睡不着,枕头太低她也睡不着,有一点光亮或者声音她就睡不着,夜夜都要靠他的安神茶。有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带着的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大小姐。
'我生病了。' 她喃喃自语着。一骨碌喝光手中茶,慢慢走到床边躺下,自动拉上被子。
'我真的生病了。'眼神涣散地盯着床顶,一个又一个黑色的镂花窟窿像一双双黑色的眼睛。
'我真的真的生病了。' 手无力地挣扎着攀上额头,烫啊烫啊烫啊,怎么还不变烫?
'其实我真的真的生病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念了这么久却还没发烧?!天啊地啊!除了生病她不想再为自己奇怪的行为作任何别的解释了。就让她生病好不好?
“咚咚咚“
啊!她果然生病了,竟然已经出现幻听了。她竟然听见了敲门声。
呵——等等,敲门声?敲门声!
'漠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门外的声已恢复了男子的清明,不过还是一样的轻柔好听。
大漠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一边的包袱,手伸进去胡乱翻着,在哪里?在哪里呢?啊!终于找到了!
她一把揪出水粉盒,左右手同时开弓,“啪啪啪啪”,左三层右三层,直到又变得“面目全非”,才满意地放下盒子。放心地开门去了。
随着门缓缓地打开,一袭白衣的翩翩佳人渐渐出现在面前,大漠还故意朝外挪了挪,以便自己那一头乌黑秀发可以顺着风向飞舞——
现在是什么状况?裴映风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袭白衣(白色里衣),白发飘飘(显然风将她脸上的粉都吹到头发上去了)神色还颇为得意的怪异女人。
'漠姑娘,你……还好吧?' 他就是不放心才过来看下的,现在看来确实很有这个必要啊。
'当然。你看我的样子像不好吗?'笑,一定要笑,一定要笑得灿烂!
一看到她咧开嘴,裴映风立刻条件反射性地向后退,可惜还是太慢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可好,她的咳嗽好了,又换他了!
大漠顺手又倒了杯水,推给对面坐的男人,'你好些没?'吓人啊,瞧他咳得脸都绿了!
裴映风点点头,出口的声仍有些沙哑,'谢谢,没大碍了。'
'可怜啊!咳得那么厉害连嗓子都哑了!'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一脸廉价的同情,'我就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嘛!瞧你瞧你,自己当大夫的,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帮人叫咳嗽汤呢,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最需要的啊!'
……他彻底无语了。这女人是在装傻吗?
'所以说,即使是大夫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唉,真不知道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啊!可怜啊,我这人咋就那么命苦呢!谁缺了我都不行,那我岂不是要忙死了!果然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我是个苦命的人啊,想我两岁时——'
'漠姑娘,在下实在很感激这一路来你对我的照顾。'裴映风适时插嘴,不着痕迹地打断她的话。
'呵呵,好说好说。其实你也是蛮照顾我的嘛!'
纵使温雅如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实在很想说,你有了“白粉功”跟“毒舌功”两大绝招,还需要我照顾吗?!
但他毕竟是裴映风,出口的仍是温声的应答,'漠姑娘严重了。呃……你为何这样盯着在下?'好可怕的目光……她不是只有在每次整人前才会露出这种兴奋至极的目光吗?!
'别动别动!' 魔爪伸出按住他因为危机意识而微微退后的身子,两片扇子似的睫毛拼命眨啊眨的,'哈!'先爆发出第一声笑声,'哈哈哈!我没事了!我果然没事了!'
她这样看着他的本来面目,也不会再心跳加速了!就说刚才是生病了嘛,或者是因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