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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相貌出众,非张文可比。”
襄菊大气,“皇帝老爷竟然以貌取人?”
“美丽事物,人人都爱。”
“你不会觉得不公平么?我这个外人都气不过呢。”
“至少,皇上没有让张文为探花,没有因张文貌丑不予录用。况,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又能知道张文若中状元便能比今日境况更好呢?”
春眠大觉耳目一新。张文,一个被生活多方虐待而养就愤世嫉俗脾性的少年,在那时,连被人叫一声“张丑”都觉是奇耻大辱,耿耿于怀的,是如何以极端手段还之于世。但到近日,坦然自谈容貌,淡然面对宠辱。。。。。。
“这寿阳书院当真如此神奇,可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不觉中,她已问出。
“让张文脱胎换骨的,并非寿阳书院。”张文戴冠,整襟,“请元夫人受张文三拜。”
“。。。。。。噫?”春眠不解眨眸。
“在浪迹天涯时,被人强摁着磕了不少头,张文这双膝盖并不值钱。但能让张文甘心情愿下跪的,天地间只有皇上、双亲与元夫人。”伏地三拜,起身再道,“张文于一年前成亲,已诞一子,取名春晖。”
“春?”
“对,姓春名晖。请恕张文擅袭春姓,并告知小儿,夫人乃他的姑姑。今后世人将皆知此子出自黄梅城春氏,为春氏绵延声息。”
春眠凑近相公,小小声问:“小日儿,张文这样出息,又这样懂事,我可以抱抱他么?”
元慕阳目视前方,“不可以。”
“他就像个弟弟嘛,我的小日儿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呢。”
“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你的小日儿也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小日儿~~”
“不行。”
“小日儿~~”
“不行!”
“小。。。。。。”
元慕阳抬指,点了她的睡穴,抄抱起来,撇下厅中客人大步离去。
张文以目相送,面容淡含一抹温柔。
稍顷,襄菊跳到他面前,拿五指晃回了那双含意复杂的眼眼,“张大人,有时候,喜欢某样事物,不一定要得到呢。”
张文颔首,“只要那样事物被妥善照顾着,宠爱着,快乐存在着,便够了。”
元家大厅外,一位身着布衣、头罩斗笠送货客打扮的男子长身而立。听得他话,心弦鸣动。是呢,只要知道她被宠着爱着快乐活着,便够了。他以重金向送菜的摊贩换来这个仅有一眼的机会,不也是为了确定这一点么?
恋儿,别了,保重。
寝房内,春眠被哄着睡去,元慕阳执她一只柔荑,深情凝视。
窗外春花灿烂,鸟语花香。
春眠不觉晓。既有好眠,何必急着醒来?
…正文完
番外 斗芳菲'一'
双目乍醒,醒来见得不是自己熟悉的事物,元芳菲躺在床上定思半晌,大概猜出了自己身在何处。
“小姐,您醒了?”她一动,立在床边的丫鬟便上前,“正好晚膳上来,奴婢为您打水净面,用膳罢。”
“这里是欧阳府?”
“是。”
这个欧阳南天要做什么?街间偶遇,是他把她当成大哥邀至酒楼用酒,何必再得知他自己看走了眼后恼羞成怒,软硬兼施最后还用武力点了她穴道把她带回此间来?
“你们家爷呢?他请人来做客,把客人撂在这儿就行了么?”
“禀小姐,我们家大爷让奴婢们好生伺候着您,其它的奴婢不晓得。您用膳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丫鬟哥哥笑得和气,她也不能把气撒到人家头上。她的确也饿了,又何必和自己的肚肠过不去?“打水来罢,本小姐要先洗个脸。洗脸水要用上好的山泉水,如果贵府里没有上好的山泉水,就在水里放野玫瑰花瓣。如果没有山上的野玫瑰花瓣,就要用现采的玫瑰鲜瓣,一点也不能马虎。”
“。。。。。是。这位小姐使唤起人来,还真是得心应手呢。”
“还有,找一身合我尺寸的衣裳,本小姐总不能男不男、女不女的再贵府为客罢?”
“已经备好了。奴婢方才在小姐睡着的当儿,大胆量了量小姐的身量,取了一套放到床头上,您看一眼还合意么?”
由仆可见主。这丫鬟口齿伶俐,反应机敏,足见这府里的调教功夫不一般。哪像她家大哥,所有心思尽用到大嫂身上,府里总管,只把护卫大嫂当成第一要务。下人们的事则尽靠她三小姐操心了。想她三小姐多忙呐,要观花扑蝶,要看书抚琴,要游园赏景,哪有恁多时间?了不起,也只能在季东杰的药方里配了一付药给那个虹儿喝下,堵了她的心智,抹了前半生的日子,再许给了一个乡下壮夫做婆娘,剩下的,是福是祸,全靠她自个儿前生修为了。
“小姐,您不更衣么?”丫鬟看这位大美人下了床拿起衣衫,要换不换的当儿,突然便成了一副神飞天外的模样,只得小心探问。
“还,当然要换。”元芳菲冲她嫣然一笑,“你叫什么?”
“奴婢环燕。”
“环燕,环燕,环肥燕瘦,小小丫鬟的名字都有这等气势,你们家大爷必定是为风月高手,喜纳天下美色罢?”
“。。。。。奴婢蠢笨,不知道那些。”
“你不蠢也不笨,看你身上衣裳的料子,在府里的下人堆里必定也是混出一点眉目的。你家大爷把你派来伺候我,想必有所交代,告诉我罢,他是怎么说的?”
“小姐,奴婢。。。。。”
“别拿一些官话儿来打发我。你们家大爷请客到家的手法实在别致,我不相信他对你没有交代,你不说,我可是不会干休的。”
“小姐。。。。。”
“芳菲小姐与其为难奴婢,不如问欧阳。”
“我也想问欧阳兄,只是欧阳兄不在,也只得为难奴婢。如今欧阳兄来了,自然也就不必为难奴婢。”元芳菲早发现了那人站在门边。虽然她是背门而立,不见其形,不闻其声,但那两道放肆到极点的目光,早早便昭告其人所在。
“你叫我欧阳兄?”
“不叫阁下欧阳兄,还叫欧阳大爷么?我大哥乃江南首富,与你在商场上是平分秋色,亦有私交,芳菲乃你友人之妹,称你一声欧阳兄,算高攀么?”
欧阳南天生得身高肩阔,眉粗目朗,典型北方男子风貌。眉宇间那猖狂气势,行止间那豪迈风气,都与江南男子的儒雅俊秀截然不同。若只是单凭感观,这一身男儿气概更易引得女子秋波投注罢。
她一双明眸,毫不避讳的打量,一览无余的揣估。让平生首次接到一个女子如此意味目光的欧阳南天大觉有趣,尤其,这个女子还有一张明珠皓月般的容颜时,事情便更有趣了。
“芳菲妹子叫我一声欧阳兄自然不算高攀,你是慕阳的妹子,自然也是我的妹子,如不见外,叫一声‘大哥’不是更显亲近?”
“好,就叫欧阳大哥。”元芳菲从善如流,“欧阳大哥,芳菲饿了,可以用膳了么??”
“当然可以,大哥此来,正是为了陪妹子用膳。”
“那大哥可否先退一步,容芳菲更衣?”
“小妹请。”一个并非君子,很君子的退出门外,并谦谦将门扇阖拢。
一男一女,门内门外,皆勾浅笑。因何而笑?只是各自起了兴致,只是此兴致在此时,尚谈不上两情互萌,两心相许。却也正因如此,造就之后情天生波,瀚海生澜。。。。。
初时,住在欧阳府里,游走在不同于江南的建筑规格之间,见识北地园林风情,元芳菲还算过了一段惬意日子。待园林走遍,兴致退散,有一日想出门遣怀时被门丁硬生生挡下,发觉了自己形同软禁的处境时,她自然惬意不起来了。
“为什么不准我出去?”当日晌后,主人又来探望客人,她不当口直问。
“慕阳抗旨犯事,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大哥不想让芳菲妹子出去送死。”
“我大哥的案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还在审。”
“还在审?”她一挑黛眉,“我大哥若有事,欺君大罪,罪证确凿,何须长审?早早便该有了判决。若无事,又何须欧阳大哥替我担心。你这样说,是在拖延什么罢?”
欧阳南天仰天大笑,摇头道:“原本,我一向以为女人不必太聪明,一旦聪明了,便失去了那份讨人心动的娇憨。没想到,芳菲妹子这股子一针见血的犀利劲儿,如此让为兄喜欢,当真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呢。”
“。。。。。你”她目闪疑色,“你把我留在府里的原因,现在该说出来了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欧阳大哥言下之意,是说你喜欢芳菲么?”
“正是。”
“若喜欢芳菲,不该用这样的法子罢?”
“我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向来便是用这样的法子。”
“向来?”她眉间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