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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伊尔明斯特的自尊心，实在是受不了如此怪异的“施舍”和“怜悯”，更无法忍受那种被旁人鄙视的目光，所以宁可跑到空荡荡的山腰凉亭里来吹风，也不愿意在四季如夏的温室花园内享受淫乐……
“……这个……大贤者阁下能够这样看得开，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参加换妻俱乐部却没带老婆……对于如此令人纠结的话题，菲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无论是痛骂雷霆崖俱乐部众人的纵欲堕落和荒淫无度，还是叹息伊尔明斯特大贤者前来换妻俱乐部却没带老婆的“厚颜无耻”，又或者对雷霆崖这地方的纸醉金迷、活色生香之淫靡享乐表示赞叹和羡慕……貌似都会无端得罪人，给自己增添烦恼。所以他想来想去，最后也只好尽量地含糊其辞了。
但反过来想想，如果换成了自己，恐怕也没办法跟这些无节操的淫棍们称兄道弟，并且真正地做到“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而大家的衣服不妨换着穿”这么堕落的程度吧！
对于独占欲极其强烈的菲里来说，他根本无法理解某些成功男士乐衷于互相交换女人的做法。
——在社交场上赠送歌姬美人作为“性贿赂”是一回事，跟其他男人轮流插入同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穴兄弟”，还要“轻松愉快”地分享和交流经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真正的男人，不都是应该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平时三贞九烈，只有床上才放浪形骸吗？
有关于这种喜好乱搞的变态心理成因暂且不论，就是卫生上也会有很大的隐患，例如花柳病之类……真要嫌投入感情太麻烦的话，难道不会去嫖妓？只要钱袋里装着足够的金币，在大都市里到处都有愿意跟客人共赴良宵的“社交名媛”，并且保证绝对没有后患。
更何况，他身边的一双“翅膀”也不见得比大贤者逊色，无论是吸血鬼大奥术师蕾贝卡还是前战神女牧师蕾妮，怎么想都是不可能拿出来作为筹码交换的。后者是杀了菲里都舍不得，前者则是想都不敢想……
“……嗯，大贤者阁下，您能够洁身自好，不跟这些人同流合污，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正确的选择。就算是放到我身上，恐怕也还是一样——如果我胆敢跟蕾贝卡导师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她恐怕会立即举起锯子和柴刀，把我切片下锅炖了做成主菜，拿去招待一帮吸血鬼宾客吧！”
菲里伸手搔着隐约发痛的脑袋，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劝解道。
由于思路太过于纠结和混乱，颠三倒四地讲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了。
“……啧啧啧！错了哟！亲爱的小菲里，如果你胆敢把我当礼物送给什么臭男人，我只会把你宰了切片做成人肉刺身，躲进房间里蘸酱油自己一个人吃掉，最多给蕾妮留几片……才舍不得分给别人呢！”
正当菲里满心纠结地不知该怎么把话说下去的时候，一个异常熟悉的嗓音，伴随着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却在这座寂静的凉亭内突兀地响起，当即就让菲里被吓得差一点心肌梗塞。
他愕然地回头转身，便看到了一个思念已久的熟悉倩影，巧笑盈兮地站立在自己面前。
——如阳光般灿烂的金色长发，束着精美可爱的彩色发带，一直垂到腰际；如宝石般璀璨华丽的湛蓝色眼睛，细看之下简直就像宇宙一样深奥无限；宽松单薄的浴袍之下，无论是修长结实的美腿，还是大片大片的娇嫩肌肤，全都被毫不在意地裸露出来，看上去白得耀眼；而胸脯那一对高高隆起、形态完美的双峰，更是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蕾贝卡老师！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也来啦！”
某只大脑几乎死机的银发伪娘，先是张开嘴巴呆愣了片刻，随即便发出了一声充满惊喜的叫喊。
“……自然是因为放心不下我的小菲里啊！而且远东那边的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某位金发蓝眼的吸血鬼女教授，脚步轻盈地凑了过来，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单片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然后却在紧接着的下一瞬间，换成了某种哀怨的语气，“……怎么，难道小菲里竟然不欢迎吗？呜呜，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师我可就太伤心了，亏得人家还在海上颠簸了两个多月，才好不容易赶过来呢！”
“……这个……我当然是万分高兴，热烈欢迎啦！嘿嘿，自从起航以来，我可是没有一天不想着你呢！”
菲里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唉，这地方听说只有俱乐部会员才能进来，我想来跟伊尔明斯特大贤者谈一些正事，都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蕾贝卡老师，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没有拦阻吗？”
“……当然拦阻过了啊！所以我就办了一张雷霆崖俱乐部的会员证。”
无节操的吸血鬼女教师满不在乎地伸出手，从深邃的乳沟中摸出一张粉红色卡片，朝着菲里晃了晃。
“……诶？这个淫术俱乐部居然连女性也可以入会？对了，既然这里是换妻俱乐部，那么老师你又是用谁去换……”菲里渐渐地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吸血鬼女教师的眼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如果是一个天然呆的话，在这时候应该会很可爱地歪着脑袋，困惑地用嘴唇含着手指头，然后眼睛忽闪忽闪着卖萌，并且让头顶的呆毛变成一个大问号……但是，菲里的角色一般不是天然呆，而是吐槽役。
——如果想要对某人嘴里每一句充满囧意的话语，都能迅速发掘出其中的精彩槽点，并且及时构思和吐槽的话，那么自然就不能缺少敏锐的反应速度和丰富的联想能力。
所以，菲里霎时间感觉脑海中灵机一动，额头青筋一跳，臀部菊花一紧，当时就悟了。
“……诶诶诶？！！！老师，不会吧！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礼物给一群变态玩弄？！你的节操哪里去了？”
仿佛即将被怪蜀黍用触手凌辱的纯洁萝莉一般，秀气的银发伪娘立即神色大变，一手紧紧地捂住屁股，另一手则颤抖着指向了坏笑着的蕾贝卡大奥术师，并且义正词严、一脸愤慨地发出了悲鸣！
然而，他的怒火仅仅持续到了下一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唉，我怎么会把你交给男人乱搞呢？人家又不是腐女……”女教师以手托腮，作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我只是想介绍一些帝都贵妇给你这个小色鬼认识罢了，谁知你居然还不领情……”
“……帝都的贵妇人？在雷霆崖这边也有？”菲里的脸色顿时从惊骇变成了惊讶，接着又从惊讶进一步变成了惊喜，“……莫非都是些豪放女？”
“……是啊！大多数都是我的熟人，过去在帝都当教授的时候结识的小姐妹呢！并且她们都对你发明的热带水果口味果冻触手很感兴趣……而且蕾妮也跟我一块儿进来了，所以绝对没问题的啦……”
——于是，在片刻之后，菲里和蕾贝卡这对背德师徒便兴高采烈地离去了。唯有伊尔明斯特大贤者被丢在这座偏僻无人的凉亭里，独自沐浴在清冷的秋风中，那场景真是无限的萧瑟……
沉默了半响，再一次恢复了孤独的大贤者，低头看了看自己青筋绷起，老茧密布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如枯树皮一般沟壑纵横的老脸，还有鬓角边的枯燥白发……最后只得苦笑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果然是老了吗？如今这个年头，真是只要可爱就能占便宜啊！”
第六十五章 北军进京（上）
深秋，新帝都，耐色瑞尔城（heril）
天色熹微的清晨时分，初升的太阳尚未驱散天空的阴霾，城内的居民大多还在睡梦之中——自从帝国南北分裂以来，这座曾经终日灯红酒绿、繁华喧嚣的不夜城，就陷入了漫无止境的戒严之中。街上到处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巡逻，一家家戏院、酒吧和舞厅因为缺乏生意而相继关门倒闭，再也没有了精彩丰富的夜生活，自然也就没有了夜不归宿的醉汉与浪荡子。
但这满街游荡的士兵，并不意味着城内秩序的良好——事实上恰恰相反，由于政府长期拖欠军饷，进驻帝都的南军纪律极差，士兵们在集市里顺手牵羊，勒索一些吃的喝的，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就是成群改扮成劫匪，在城内选定了有钱的“肥羊”，趁夜破门而入，杀人越货……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这种军纪崩坏的局面，南军方面也无心约束，基本上的态度就是放任自流。
因此，每当夜幕降临，所有市民都会堵上房门，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蜷缩在一起祈求诸神保佑。直到日上三竿，才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