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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想不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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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我说我要在那里栽许多树,种许多许多草。他说他要在那里写出一些惊人的诗篇来。这
些火热的生活多么叫人神往啊!一直到大学二年级的后半年,有一天,我们一块相跟着在街
上走。他突然站住了,结巴着说:“小芳,你,挽着,我的,胳膊走……”我一下子脸烧得
像炭火一样,赶忙朝四下里看了看。我看见街上有许多姑娘都挽着小伙子的胳膊走路。我犹
豫了一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几乎都不会走路了……

    那天,他在商店里给我买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我给他买了一件深蓝色的毛料上衣。

    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了真正的恋爱。一切和大城市里的任何青年男女一样。在这个过
程中,我们自己当然经历了无数甜密而新奇的体验,但这些东西对大家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
的地方,因此也就简略了。

    现在我再顺便补充几句我心爱人的长相:薛峰一米七五,个头不算低;身板茁壮而挺
拔,神态潇洒,五官都恰到好处。这两年,他是比乡下时变化多了,身上的农民血统几乎已
经看不出来,像个典型的城市青年了。

    我敢毫不害臊地夸口说,我爱的这个人是一个漂亮的男子汉。


二(郑小芳)

    随着毕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班上和系上都乱作一团。尽管分配方案还没公布,有些人
通过关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于是,有笑的,有哭的,有闹的,有四处奔波找关系的,
一切都乱纷纷的。我是平静的,因为我的命运我自己已经安排好了。系上的领导曾多次找我
谈过话,想让我留校,但我拒绝了,请求把我分配在我要去的地方。领导当然再不会做我的
工作,反而表扬了我。由于我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利害冲突,因此全班同学还像往常一样尊重
我。其他人之间就不行了,为了争夺一个好位置,或者怀疑某个人拆了自己的台,或者猜测
某个人把自己已得到的位置挤掉了,明争暗斗,乱得像春秋战国一样。猜疑和怨恨弥漫在共
同生活了四年的人们之间,这情景真叫人难受。我同宿舍的李虹,前几天脸上还阴云密布,
这几天突然又阳光灿烂了,据她说是由于我不留校,这个位置分给了她。她说她要感谢我。
我向她祝贺,并且指出她不应该感谢我。她学习不错,加上从小失去父亲,母亲又长年有
病,完全应该留在家门口工作。

    吃过晚饭,李虹从校门口给我带来一封信。这是薛峰写给我的。信的内容很简单,让我
在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到老地方去,他有些重要的事要对我说。他并且在“重要的事”几个字
下面加了着重号。我敢说他没什么太重要的事。要不,他不会写信,而会骑车来找我的。第
二天吃过早点,我借了李虹的自行车,就向我们的“老地方”那里赶去。我们会面的老地方
是南郊公园的大门口。但通常我们并不到公园去,而是在这里相会,然后一块骑着车子去省
第三医院后面一块麦田的水渠边。那里已经到了郊外,非常僻静。应该说,这儿才是我们真
正的“老地方”。这地方我们去过不知多少次。我们在这里看着麦苗泛青,发旺,发黄;然
后又看着麦子被收割,套种的玉米又长起来,吐出红缨,怀上棒子。我们在这里说过甜蜜的
悄悄话,并且也偷偷地亲吻过……

    我骑着自行车穿过繁华的大街。

    整个城市都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喘息着。即使有风从迎面吹来,也是烫热的。行人有气无
力,边走边擦汗。大街上弥漫着一种懒散的气息。人们的精力和智慧也好像被太阳的热力蒸
发了。到公园门口的时候,我看见薛峰已经站在了那里,自行车撑在旁边,车后座上夹着一
个鼓鼓囊囊的黄书包,里面大概装着汽水、啤酒一类的饮料的点心。每次都是这样,吃喝的
东西大部分由他买,但事后我给他钱。他花钱大手大脚,我得常给他支援。他看我来了,也
不说话,就跨上他的车子。我们于是并肩骑着车子,到我们亲爱的“老地方”去。

    路上,我问他:“有什么紧要事?”

    他笑笑,说:“没什么,我想你了……”

    我不好意思再看他,说:“才一个月没见面……你们实习完了?”“完了。已经开始进
入分配阶段,整天驴踢狗咬的。你们那里怎样?”“情况差不多。反正咱们俩是世外桃源,
没有人地来抢咱们的位置。”薛峰没说话,冲我淡淡一笑。

    我们很快来到了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在水渠边的小白杨丛中,薛峰把汽水、啤酒和一些点心放在随身带来的一块小塑料布
上,我们就像过去那样紧挨着坐在一起。树和茂密的芦苇把他们和外面的世界隔开。这里已
经远离喧闹的城市,四周围静悄悄的。首先照例是无言的亲热。这一刻几乎世界上的一切都
被忘得一干二净,只有我们温柔的感情在心灵中静静地流淌。我记起了他给我念过的M·杜
金的几句诗:一双目光深邃的大眼睛,闪烁得真是意味深长。沉默吧,你现在的沉默,比你
吐尽言辞还会令我心明眼亮……过了一会,我问薛峰:“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事?”

    他又笑笑,没说话,回过头从身边的黄书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我。这是昨天的省报。
我很快在副刊上发现了他的名字。这是他和另外一个叫“轻松”的人合写的一首诗。

    我这才知道他说的重要事是什么了。

    我当然为他高兴。他的任何成绩都能引起我无法言语的骄傲。我不知为什么开始转弯抹
角地盘问起他来了。

    “这个‘劲松’是哪儿的?”

    “我一个班的同学。”他说。

    “男的还是女的?”他大笑了,笑得把脸迈到了一边。

    “笑什么!你回答我!”

    “女的。”他仍然在笑。

    我不言语了。你们知道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他又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没有接。他一下把照片堵
在我眼前,说:“看这个女的漂亮不漂亮?”我看见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我忍不住为自己
刚才的醋意而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这就是劲松。”

    “是笔名吧?”“是的。”“真俗气!现在还取这么个笔名,一股文革味!”

    薛峰把照片收起来,说:“他叫岳志明,父亲是咱们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我说:
“这首是他写的还是你写的?我真理解不了,两个人居然能合写诗!”“诗当然是我一个人
写的。”

    “那为什么署他的名字?”

    薛峰沉默了一下,避开我的问话,说:“我最近准备写小说。我觉得诗容量太小
了……”

    “写好后再把‘劲松’的名字也署上。”我挖苦他说。

    他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是准备这样做的。”

    我真有点难理解他了。我毫不客气地说:“你讨好这个人,是因为他父亲是大官吧?你
怎么也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他和他的父亲与你有什么关系,何必这样呢!”

    薛峰不看我,拿一根树枝低头在地上划着,说:“他父亲没有什么,可他母亲……”

    “他母亲怎了?”“他母亲是省教育局分配办公室的主任。”

    我一下子瞪住了眼睛,我惊异在看着在地上划道道的我的亲爱的薛峰。我敏感地意识
到,是不是有某种变化将会出现在我和他之间?我同时也明白了,他今天的确有某种’重要
的事”要告诉我,但这并不是他所发表的那首诗。

    我问:“这又怎样呢?”

    他停止了在地上划道道,抬起头,用胳膊搂住我的肩头,说:“小芳,让我直说吧,我
们不能再回到我们当初说要去的那个地方!”“为什么!”我急着对他嚷道。

    “我们要设法留在这个城市。只有留在这里,我们才能更她地发展自己。”“我们当初
说过什么?”

    “是说过……”“你以前可从没改变过主意。”

    “正因为这样,一旦觉醒了,心里就更着急。”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我只是急着问他:’
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决定了。当然,以前没认真考虑,也没事先做工作,现
在就是想些办法。我和岳志明合写东西,就是为这个的。我答应满足他的虚荣心,他答应帮
我和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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