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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想不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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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许没力气去跑那十几个沙丘了…

    第二天下午,我还是挣扎着出了房门,去察看我的那些花棒。我穿过那一片沙柳和沙蒿
丛,向远处的大沙梁那里走去。

    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远处的大明沙看起来像燃烧的火堆一样。好多天没下雨了,
农田的庄稼晒得蔫头搭脑。谷穗卡住脖于抽不出来,糜子只长了尺把高;有些植物已经开始
枯干。只有耐旱的牛心草仍然墨绿墨绿的——这种有毒的草甚至在大明沙里也活得很旺。

    我走过长满一层抓地草的大喊滩,就到了大沙梁的边缘——已经到了种植花棒的地域。

    我正在往沙丘上抓,看见沙梁上面走下来了一个人。

    谁?这些地方很少有人的踪影。

    我很快认出来,这是吴有雄。

    他也看见了我,来到我面前,满头满脸的汗水。他问我:“这么热的天,你又有病,跑
来干什么?”

    “来看看花棒。”我说。

    “我已经给你看过了。好着哩。”

    “噢……”我感激地望着他淌汗的脸,不知该说句什么话。

    我只好又和他往回走。

    路上,他和我相跟着,拘谨地抽着旱烟,挽过头问我:“你的病好些了?”我不知为什
么说:“我本来就没病……”

    “没病?”他迷惑地看了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吴有雄敦厚的身躯和纯朴的脸,使我感到一种亲切感。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一想把我
的不幸告诉这个人。我现在需要有一个我信任的人来倾听我的委屈和痛苦,否则我在心里确
实要闷出病来。我犹豫了一会,便用一种拉家常的语调向吴有雄叙说了我和薛峰的前前后
后……有雄一边走,一边静静地听我说。

    等我说完后,他下子站住了,他大概想安慰我,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
说:“你……想开些。要不,你先回城里住一段,我开拖拉机送你。要不,你干脆请假再去
找找他……”我惨谈地笑了笑,对他摇摇头。

    他怔了一会,然后说:“要么这样,明天晚上农场工人都要去黑龙滩大队看戏,你也去
散散心……农民裨雨唱戏,很有意思!”我想了一下,觉得出去走走也好。我对他说:“那
好,我去……”第二天下午吃过饭,农场所有的人都穿上了自己的见人衣裳,有的不洗了
头,乱了胡须,就像要去参加什么典礼似的。大家的高兴可以理解,沙漠里一年也没多少这
样的娱乐机会。拖拉机在前院里吼叫起来,大家纷纷向那里赶去。

    我知道拖拉机没座位,就拿了个小凳。

    我来到前院,看见拖拉机的斗车里挤了许多人。有雄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厢旁边有
个小土墩,我踩着土墩进了车厢。我把小凳放在一个角落里,便坐下来。车上,有的人手把
着车沿站着,有的人带个破麻袋铺下,席地而坐。

    我对面坐着曹场长。他穿一身新衣服,光头上戴一顶新制帽,笑嘻嘻地对我打呼。

    车里的人见我也去,都惊讶地看我,并且向我开玩笑——

    当然不太粗鲁了。拖拉机出了农场,就在当地人称“羊脑子”地白粘土路起来。道路坑
坑洼洼,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要抖出来。我在小凳上坐不稳,就站起用手把着车沿。

    拖拉机进入到一望无际的大沙漠的腹地。视野之内全是一片单调的黄色,,只有个把牛
心草点缀在道路边上。拖拉机剧烈地颠簸着,我的手震得发麻,但不敢松开。

    我们的曹场工在车厢里不时被掼倒在地,像皮球一样滚来滚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最
后边站着的侯会计走过来坐下,和曹场长脊背靠脊背,才算救了他的驾。

    走了好一阵,路边出现了一个村子。我看见,村子周围的庄稼都快晒干了,马槽井里看
不见一滴水。

    拖拉机在村中停了下来。我以为到了黑龙滩,但听车的人说这是有雄他们村。路上已经
挤了许多人,把有雄拦住了——他们显然想要搭他的车去看戏。有雄无奈,只好挥了挥手,
让他们上车。一群男男女女很快抢着往上挤,把车厢塞得满满的。

    车一走动,车厢里的人被挤得直叫唤。喊声、笑骂声和拖拉机的吼叫声,使得荒凉的沙
漠充满了一种欢乐的热气氛……不久,拖拉机就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方圆有二华里的大草滩。地势平阔,植被尽管稀疏,但裁着许多幼小的柳树—
—现在都变成了拴马桩。几乎每一棵树上都拴着马。整个草滩上到处都是散乱的人群,一片
嘈杂热闹的景象。远处一个土台挂了一些红红绿绿的布帐,上面正在唱戏——

    不过看戏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散落在各处做名式各样的事。蒙古人全家席地而坐,一
边唱酒,一边唱歌。一些姑娘在照像摊前摆好姿势,等待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摄影师按快门。
不时有人离去或走来,大部分人都骑着马。我看见许多蒙族或汉族妇女骑在马上,头上扎着
五颜六色的头巾,有的怀里还抱着孩子。有的男女青年同骑一匹马,男的搂着女的腰,给人
一种极浪漫的情趣。在看戏的人围外边,是一圈卖吃喝的小贩。这些人就地挖了炉灶,卖的
大部分是羊肉,往往大块大块煮在锅里。洗碗水和熬羊肉的汤脏得不堪入目,但许多人却吃
得津津有味。空气中弥漫着沙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羊膻味。

    我们的人从拖拉机上下来后,就四散了。有雄跟大家约定,八点钟到拖拉机旁边集合。

    我一个人怀着新奇而兴奋的心情,先在这个闹哄哄的世界里瞎转了一通,然后又来到戏
台下看了一会戏。戏是旧戏,是一个公社剧团在演出,水平极低,加上扩音设备不好,连一
个字也听不清楚,只听见一群人在台上瞎嚷嚷。打问了一下周围的人,说唱的是《玉堂
春》。

    我对戏没兴趣,就又走出这个人圈,穿过卖羊肉杂碎的摊子,向大草滩的边缘走去。我
看见远处像有一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浓密的沙柳丛中。

    我突然碰见了吴有雄。他让我去看龙王庙。他说那里面景致多着呢!我于是又跟他去看
龙王庙。

    路上,有雄告诉我说,这个庙很早以前就有,文化革命砸烂了。现在的庙是前年才修起
来的,资金由周围几个村子筹集。听说还建立了庙会,负责人都是各大队书记——这次唱
戏,就是庙会组织的,目的是求龙王爷普降甘霖,以拯救快要晒死在庄稼……既是党支部书
记,又是庙会负责人,这真是神权一体,政教合一了。在这边远落后地区,目前这种现象并
不少见,县土乡上对这类事也大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来到一个沙丘上,进了一座土墙围着的小院——这就是庙。一座砖砌的小房,凹进
去的窗户上挂了许多红布匾,布上面写着“答报神恩”、“有求必应”之类的字。右房角挂
一面铜锣,左房角吊一口铁钟——此二物不知何讲究!门两边写一副对联,上有错误字两
个。对联曰:入龙宫风调雨顺,出龙宫国太(泰)明(民)安。

    我看着这些玩艺,只感到新奇而好笑。

    我问有雄:“你信不信神?”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信。但我从来不敢说不信。因为这里许多老百姓都信……你
要说是不信,大家就把你看成野蛮人了!”“啊?不信神反倒成了野蛮?”我惊讶地叫道。

    我们都笑了。然后一块进了庙堂内。

    庙堂里画得五颜六色。

    水泥供台上供着木牌神位。神位前有灰盒,香烟正在神案上飘绕——整个庙里弥漫着一
股卫生香的味道。一盏长明灯静静地立在香灰盒边。地上的墙角里,扔着一堆照庙人的破烂
铺盖卷。抬头看,正面墙上面着五位主神:五海龙王居中,两边分别药王菩萨,虫郎将军,
行雨龙王和一位无名神。两侧墙上都是翻飞的吉祥云彩,许多骑马乘龙的神正在这云彩里驰
骋。看来造神者画技极其拙劣,所有的神都画得不成比例——

    也许神形就是如此吧?我和有雄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了一会就出来了。

    我们俩转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那一排挂着的匾中,竟然有写着“曹生荣敬献”
的一块。别人是红布,这人却是红绸子,上写“我神显灵”四个字。

    我怀疑是别处有个叫曹生荣的人挂的,但有雄笑了笑,说:“就是咱们曹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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