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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瘫坐在地。Eric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哄Baby般在她的耳边连声说“我在这里,不要怕。我爱你。”
她耳朵和后颈之间感到温暖的呼吸。林荫心里一动,几乎要哭出声来。与此同时,她想起那次,她跟王大平在北京昆仑饭店乘观光电梯的情景。面对她的恐惧,王大平立即手脚麻利地推开她,脸上堆满了鄙夷的神情,并对电梯里的人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
这一比,Eric 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并一路遥遥领先。
在林荫和Eric相处的十五天里,她几乎把王大平忘了个干干净净。一直到她神情悲怆地走出机场,王大平迎面走来,她才如梦初醒地跌回现实中。第一次,她觉得王大平那么胖,简直胖得不自爱;那么矮,矮得让她自卑。
王大平比猎犬还要机敏,立即捕捉到林荫眼里爱情的气息。
他一路上共说了两句话:“你出什么事了?”和“你一定出了什么事。”然后,他一直保持着威严的沉默。
“什么威严的沉默!我告诉你,那只能证明王大平是个词汇贫乏,无趣到极点的家伙。”李宜超要是厌恶什么人,必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王大平回到家里吃林荫做的饭,爬上林荫铺得床,然后骑在林荫的身上。一边动作,一边恨恨道:“你爸最杰出的成就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林荫还没从Eric有距离的温暖中清醒过来,王大平的残酷就侵袭了她。林荫突然听到了一种瓷器破碎的声音,这声音像微弱的光线,淅淅沥沥地撒下来,撒到她的身上,让她感到痛和冷。
林荫推开了王大平,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王大平光着身体坐在床上。手指像是开动一台机器,粗鲁地拨弄林荫的私处。他并不说话,眼睛里尽是获取的贪婪神色。
林荫翻身下床,胡乱穿上衣裳,提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旅行包,向门外冲去。
王大平并不起身,只用声音追迫她:“我把你藏在衣柜里的钱存到我的信用卡上了。”
林荫把钱放在衣柜最底层,一共八千,加上她陆续还给王大平的钱,算起来已经超过三万元。王大平最后一句话,让林荫走得理直气壮。她回头看了一眼他,见王大平白花花地坐在床沿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林荫把门重重带上,随着响亮的关门声,林荫觉得自己轻盈得都要飞起来啦。
D
李宜超是林荫惟一可以投奔的人。李宜超在林荫眼里简直是力量的代名词。
幸福的女人各自不同幸福的女人各自不同(3)
林荫深夜里敲开宜超的门,顾不得宜超脸上的不悦,一头闯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边站了一个男人。跟宜超一样,也赤身裸体。
开始,林荫没有认出他是谁,等他穿戴整齐了,林荫才发现原来是物业的保安。怪不得那么眼熟,每回她上楼的时候,总从小窗户后面看到这张年轻英俊的面孔。
保安很快就下楼了。
林荫向她的闺中密友讲述与光猪王大平的争吵并坦白她的异国情缘。
李宜超光着身体,坐在三十三层的飘窗上大笑不止,道:“你俯在艳遇对象的肩头大放悲声,是不是有点儿可笑?”
后来,宜超又问:你有没有跟Eric做爱?
林荫咬了咬嘴唇,沉默不答。她知道如果宜超知道了事实肯定又要嘲笑她,她因此咽下了秘密的核心。
多少年来,林荫认为最浪漫的爱情就是两个人相拥过夜但并不发生肉体的关系。
E
五月对于林荫来说,真是个幸运的月份。
林荫离开了王大平,这并没什么幸运可言。但是,王大平又来找过林荫几次,她虽然流泪,却并不是为王大平这个人。有一回,她看着王大平在路灯下蹒跚地离开,林荫很疑惑自己的眼泪为何而来。与此同时,胜利的快感占了上风。林荫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争。值得庆幸的是:她毕竟是胜利者。
南飞的鸟儿Eric再一次落在了林荫的爱情枝头。
当他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林荫面前时,林荫觉得自己果真是Cinderella,王子终于揣着水晶鞋光临她低矮的厨房了。
Eric满足了林荫对于爱情奇特的向往。他们始终手拉手度过漫漫长夜,倾心长谈。
在明媚的五月,他们游历了许多地方。这一回,导游林荫终于不必开口背诵导游词。她宁静地倚在Eric身边,只在自己喜欢的地方驻足。一切美不胜收。
最让林荫自豪的是,她的Eric战胜了诱惑的魔鬼。
超极美女李宜超竟也没能诱惑住他。李宜超事事都占了林荫的上风,而这次,她输得比较彻底。宜超毕竟是“超人”,她的裙子还没有放下,脸上就已经绽出笑脸来。她由衷地伸出手,大力握住Eric的手,唏嘘道:“林荫终于嫁了一个正派好人。”然后,热泪盈眶地跟他行拥抱礼,弄得倒像Eric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讪讪地不好意思。
F
后来,我在丽江度年假时,碰到了这对传说中的幸福夫妇。
夜幕刚刚降临,青石地面映着月光闪闪发亮。他们两人手挽手,尽管林荫低头研究宝石般滑润的青石板,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我们站在夜风里相互打量,又说了一会话。
林荫气定神闲,眼睛里光彩荡漾。
不久之后,我回北京见到了李宜超。
谈起林荫的婚姻,李宜超挂了黑眼袋的眼睛吃惊得像深夜里的猫头鹰。
后来,她总结道:“我了解林荫,这个家伙必然幸福,否则,她定会上演午夜出逃的保留剧目。”我们都笑起来,想到林荫小时候,因为惧怕恶父亲深夜醉归的凶拳头,她常常愤然出逃。但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教会了她隐忍和孝顺,又是谁教给她品味爱情和藏身于婚姻。
我和李宜超坐在三十三层飘窗上发了一会愣。
午夜刚过,门铃响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一进门就抱住了李宜超,他看到坐在飘窗上的我,露齿一笑,极具杀伤力。青春真是夺目。
我起身告辞。
我叫林静儿,今年已经三十二。
我在这个城市依然单身,深爱过的男人,曾用一种非常特殊的问候方式在清晨给我当头一棒:“你怎么这么丑?”而我在半夜里为他在镜子前描眼画眉,弄得自己像画皮里的女鬼。
走在夜深人静的东四北大街,突然想篡改那句著名的话:“不幸的女人都一样,幸福的女人各自不同。”
我素面朝天。平和而幸福。一个刹那,我有些心醉神迷,我突然想不起几年前深爱男人那张俊脸了。
盼不到昙花开盼不到昙花开(1)
A
人声怎么能这么鼎沸?千里的手几乎要护住耳朵,她躲在房间的一角。明天表弟就要做新郎了,她千里迢迢地赶到姨家,为他迎娶新娘。
三岁到姨家的独生女千里不知道这个头发黑得发蓝,皮肤像雪,亦步亦趋地跟身后大着
嗓门叫她“姐姐”的小胖子到底是在叫谁。然而许多年后,每当听到有人叫“姐姐”,她总要条件反射般回头去看。每一声呼唤亲切甜蜜,却遥远陌生。她比表弟李强大一岁,在远离父母寄居姨家七年里,这个小尾巴是千里最贴心的知已。他总是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她说话,鞍前马后为她效劳,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想起来,上次离开姨家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她失去了母亲——在与女儿朝夕相处了五年后,这个苍白瘦弱的母亲彻底抛弃了她的孩子。接着,千里离开了自己的家庭——在与父亲相依为命了三年后,继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凭心而论,她算不上是传说中的坏人,但是千里却退缩了,她开始了寄宿生涯。
学生时代的她非常拮据。有钱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弟弟,听听他嗓音的变化,想像着渐渐长大的他。校园的电话厅仿佛是这个孤身上路女孩子惟一感到温暖的所在——只要向那个方向望一下,她就会觉得有人在那里等她。好像只有他,是她惟一的亲人。
大学